他話剛說完,手臂上就被龔璿璣落下的素手狠狠拍了一下,“愛妃你這是做什麼?”
“我幫你拍蚊子。”龔璿璣囧得漲紅了臉,“宜祖,你不會怪我吧?”
江宜祖頓時揪緊了心,有些緊張地押了一口茶,不禁懷疑她要回去北月。
兩人相敬如賓這些時日,她要回去,他也不能勉強。
拓跋樽對女人頗有一套,可能他這輩子傾盡心力,都無法留這女子在身邊。
“這頓晚膳,咱們恐怕要在這裏喂蚊子了。”龔璿璣歉疚地抿唇,說著,忙給他夾菜。
江宜祖看她,又看麵前盤子裏的菜,聽到妙回那邊拍著巴掌打蚊子,驚魂未定地眨了眨眼睛,這才尋到自己的聲音。
“呃……那就喂蚊子吧!妙回大師這樣的出家人,也難得殘害生靈,這麼多蚊子,有他拍的了。”
龔璿璣被他的話逗笑。
妙回在眾目睽睽之下,也羞愧難當,迅速拿起筷子用膳,不再理會蚊子。
紅茉師父笑道,“大師多吃點,早點吃完,不至於被蚊子咬了。”
眾人都笑,雖有蚊子相伴,氣氛如往常一般,和睦融洽。
老管家石晉卻從前院急火火地小跑奔進來,見眾位師父都在,他忙到了江宜祖近前,湊在他耳朵邊上嘀咕了兩句。
江宜祖臉色微變,忙起身朝眾人頷首,“大家慢用,本王有急事處置。”
龔璿璣見石晉眼神複雜地看自己,這就站起身來,“我陪你一起去吧。”
江宜祖沒有阻止她,心瑤和龔白芷之間的幹戈,遲早會傳揚開。隻是這次,他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剛買進前院正堂,他的嶽父,靖和王龔世逍,就將一張太後親筆寫的懿旨迎麵砸過來。
“爹,您這是做什麼?”
龔璿璣忙擋在江宜祖麵前,擔心地轉頭看了眼江宜祖,就見他攤開懿旨細看……
不巧,懿旨在江宜祖的大手上攤平,字跡正歪著,她偏巧能認出幾個。
“這是怎麼回事?白芷怎麼會被賜婚嫁給慕昀修?”龔璿璣大惑不解地看向父親,“爹,我可是聽說,之前與慕昀修訂婚的幾個女子,因聽說慕昀修得了頑疾,都前去退婚了,您怎麼如此想不開的,讓白芷嫁過去?”
“我想不開?如今我就剩一個王爺的頭銜,我還有什麼想不開?白芷是我的孫女,我怎麼可能利用她去謀取私利?”
龔世逍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扯開女兒,就直指著江宜祖的鼻尖暴吼,“江宜祖,此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你應該去找太後要一個交代,這件事本王做不了主!”江宜祖疊好懿旨,就要遞還給他。
龔世逍老臉鐵青,退後一步,避開懿旨,“這婚,你去給我退了,否則,我賴在這裏賴死你!”
心瑤冷笑著,搭著方來的手腕,疾步穿過庭院,進來正堂,“方來,你說一說,昨兒咱們被龔白芷刺殺的事,我正要向靖和王他老人家要一個交代,他竟自己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