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宮衛正輪值,一隊一隊的護衛,穿行於金龍雲柱的宮廊下,奔過漢白玉廣場,列隊上去百級長階,秩序井然,英姿颯爽,放眼望去,格外振奮人心。
宋梨胭望著那一幕,癡迷恍惚,如看到了慕景玄本尊。
她跟在心瑤的肩輦後,歎道,“這些士兵,定然是師兄親手訓練的吧?!”
心瑤瞥她一眼,不禁慨歎慕景玄這勾魂攝魄的本事。
他從前在山上到底是做過些什麼,竟讓宋梨胭如此神不守舍的?!
“這些是我哥和青硯訓練的,景玄訓練的那些,都被他派入軍營,封了部將和統領,都能獨當一麵了。”
“師兄就是厲害!”宋梨胭忙快走疾步,跟上肩輦,“對了,你哥江淩雲,明明武功高強,為何去了戶部?憑你嫁給我師兄,你哥應該去當個將軍呀。”
“你怎麼知道我哥武功高強?”
“早上我在房頂上,看到他在院子裏練功,頗有氣勢。尤其,他人長得竟不輸師兄半分,當真是男子中的傾城之貌。”
宋梨胭說著,忍不住嘖嘖讚歎了一番。
“這輩子,我宋梨胭還是第一次看到與師兄不相上下的男子。”
心瑤極不情願與宋梨胭多說話,卻無法抹除她是慕景玄小師妹的事實,礙於這層不親不疏的親戚關係,帶她給未來皇後娘娘請安道喜還是必要的。
但是,一想到這女子趴在房頂上,對已有妻室的兄長垂涎,她就忍不住氣悶。
“宋梨胭,你少打我哥的主意,我哥隻能有我嫂嫂,我嫂嫂也是有身孕的人了,此生此世,誰敢傷害他們,我就手撕了誰!”
方來忙自肩輦後麵說道,“宋梨胭,我們世子爺正做拯救百姓出水火的大事,你不要多生事端。”
“你們放心,我心裏隻有師兄,我不過是讚歎江淩雲品貌齊全罷了,竟鬧得你們主仆如此緊張兮兮。”
宋梨胭不悅地辯解著,頓覺這些抬著肩輦的護衛走路太快,害她跟得竟有些吃力。
“哎?江心瑤,我是你的客人呀,你不應該讓我一起乘坐肩輦麼?”
心瑤慵懶地歪靠在方枕上,再懶得開口。
清茶看她一眼,對宋梨胭斥道,“宋小姐,你若想乘坐肩輦,至少也該明白,什麼叫客氣和禮貌吧!”
“你一個婢子,有你說話的份兒?”宋梨胭輕蔑地哼了一聲,對方來吼道,“去,給我也弄個這般漂亮的肩輦來,差一分我唯你是問!”
方來早已膩煩她這幾日的頤指氣使。“我家主子是王妃娘娘,入宮自然要乘坐這樣肩輦,你宋梨胭區區一介草民,竟妄想安享與王妃同等的肩輦,真是矮子想登天呐……”
“你……你什麼意思?”宋梨胭勃然大怒。
“矮子想登天——癡心妄想呐!”
“你……有本事你站著別動!”宋梨胭抬腳就要踹,方來忙飛奔到了前麵去。
清茶忙道,“方來,你小心啊,這女子就是個母夜叉!”
心瑤無奈地搖頭一歎,閉上眼睛繼續閉目養神。
昨晚她著實被慕景玄折騰慘了,一身單薄的骨架,險些被拆散。
她那位夫君卻白天忙政務,還能從馬車上折騰到床榻上,且生龍活虎精力旺盛,實在嚇人,所幸她有神功護體,才不至於太狼狽,卻還是忍不住連連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