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暴亂,一場出遊遭遇傀儡殺手伏擊,這分明是天塌地陷的大事。
心瑤抹黑起了個大早,卻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要學研製毒藥水,妙回師父還沒起。
要去查明事情的真相,在王府裏也不好吹奏召喚龍鱗閣暗人的曲子。
要出門去轉一轉,又被自床上坐起身來的慕景玄喚住。
“愛妃,天還沒亮,你去哪兒?”
“呃……去練舞,紅茉師父昨晚教了新舞。”心瑤心虛地顰眉。
“練功房在另一邊,你走錯了。”
心瑤囧得撓了撓眉梢,“我……我……拿舞衣。”
“盛放舞衣的衣櫃就在床邊。”慕景玄揶揄看她,這才注意到,她穿了一身勁裝。“昨晚不是嚷著骨頭快散架了嗎?這麼早起,還穿一身勁裝,愛妃你身子骨不錯!”
“嗬嗬,夫君謬讚!”心瑤隻得折回來,打開衣櫃,硬著頭皮取出一套舞衣,換下身上方便外出的勁裝,毀屍滅跡地團成一團,塞進櫥櫃裏,然後進去練功房,頹然地歎了口氣。
慕景玄抱著琴進來,“昨晚那支舞的曲子我聽過,我給你彈兩遍……”
“你不著急入宮麼?”心瑤擔心地看著他,軍營裏亂成一團,朝堂上那些想對付他的人,恐怕正好咬住他不放。“我自己練就好……”
慕景玄盤膝在琴架前坐下,“時間還早,去了也是在殿外等著,不如多陪你一會兒。”#@$&
“你不用這樣陪我的,我沒事,我隻是……隻是擔心你。”
慕景玄笑了笑,“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麼?練你的舞吧,紅茉師父不是說,下午要檢查麼?到時候,跳錯了被她打,我會心疼。”
“好吧!”心瑤實在想告訴他,這樣享受他的寵愛,實在過意不去。
然而,不隻是慕景玄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整個肅王府也一切如常。
天亮起來,下人們在庭院中掃灑,更換花圃和廊下的花盆,仍是有說有笑,誰也沒有提及軍隊暴亂,甚至沒有半點大難臨頭的陰霾。%&(&
慕景玄穿好朝服,這就戴好朝冠準備出門,見心瑤一身紫色舞衣立在宏大的圓窗前疑惑地看庭院中忙碌的人,寬大曳地的舞衣,臂彎裏垂著紗帶,晨風浮動衣袂,飛紗長發飄舞,也飄起一片薄薄的憂鬱……
他看著她,忽然忍不住上前自後擁住她,疼惜地在她臉頰上輕吻,話卻是輕鬆含笑,“愛妃在這裏看景,卻把自己看成了一道最美的景,害為夫不願出門去早朝。”
心瑤被他清甜的話逗笑,仰靠在他懷裏笑道,“夫君越來越會說情話!”
“告訴我,到底在看什麼?”
“亭台水榭,詩情畫意,新換的花,我也很喜歡。”
“就是尋常的蘭花,那些花底下沒有埋碎瓷片,應該不及鳳來軒的蘭花長勢好。”
碎瓷片?
心瑤赫然想起,在太子府的密室,她用妙回師父給的毒藥水,清殺那些傀儡殺手和毒蠱,又自密室內,清掃出碎瓷片埋在了鳳來軒的花圃中……
他怎麼知道那些事的?心瑤狐疑地側首,就被他灼熱的吻堵住了唇,所有想問的話,也成了暈陶陶的一團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