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江宜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龔璿璣,“她大了,也從不是愛撒嬌粘人的孩子,不過,你這法子是好的。”
龔璿璣無奈地歎了口氣,莫名地有些失落,她手肘卻被突然伸來的大手拉住,而後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歪,頭就枕在了男子的腿上……
她慌得忙要起身,肩膀被按住,她僵著身子,就再不敢挪動。
江宜祖給她撫了撫鬢邊和頸側的發絲,眼神複雜微黯,然後又繼續翻看手上的折子。
龔璿璣呼出一口氣,這才放了心,慢慢地挪著身子在他懷裏尋了個舒服地姿勢,就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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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出奇的暖,江麵上水光凜凜,風有些暖意。
心瑤手上握著一根釣竿,和清茶、如意、方來一人坐著一個小板凳,拿著釣竿比賽誰先釣到魚,四個人繃著視線緊盯著魚線和水麵的動靜,話也不敢大聲說。
江宜祖和龔璿璣在船艙裏的炭爐上翻烤著肉塊。
龔璿璣拿著冗長的竹筷子,見江宜祖袍袖卷到手肘上,白皙的手忙碌利落,不禁有些恍惚,“宜祖,你還記得以前咱們陪皇上微服出巡,也是這樣一起烤肉……走在路上餓極了,隨便抓一隻兔子野雞就……”
話說到一半,想起那時兩人眉來眼去的情形,就再也說不下去。
心瑤在船頭上聽著船艙裏的動靜,忍不住轉頭看向船艙,見父親竟不解風情地沒接話,無奈地歎了口氣,卻見自己的魚線在動,“哎?哎?魚……我這個有魚……”
清茶不肯捧場,大叫道,“快把郡主的魚嚇跑,我們都要輸了!剛才下注,我賭了三兩銀子呢!”
心瑤卻沒有扯動魚線,“好沉呀,我拉不動。”
“定是一條大魚!”清茶和如意頓時激動起來,咋咋呼呼忙幫心瑤一起拉,卻怎麼也拉不動。
方來見動靜不對,忙衝過來奪了釣竿,凝聚真氣灌入到魚竿和魚線,悍猛一扯,卻從水裏扯出一個高大的男子……
男子麵色森白,雙眼暗黑,一身腐臭之氣,濕淋淋地騰空,猛獸般嘶吼著,便朝著船頭砸過來。
清茶和如意忙逃進船艙裏,方來迅速將心瑤扯到身後,一腳將男子踹回水麵,船身左右兩邊卻又蹦出十幾個同樣的男子……
方來縱身騰空,旋身一轉,一招橫掃千軍,將他們全踹進水裏,水麵下一陣波瀾湧動,整個船身不穩地晃動。
一直乘船尾隨在後的廖明忙帶人飛身躍過來,和方來一起穩住船身,十幾個男子猝然躍出水麵,卻連番刺了他們十幾劍,他們鬼魅似地,倒下了又站起來,墜入水中的也又飛起來,越戰越猛。
方來和廖明等人武功雖不弱,卻體力損耗,漸漸落於下風。
清茶在船艙裏驚悚地大叫,“這些東西好瘮人!怎麼被刺了十幾刀也不死?”
“難不成,他們練得都是黑白雙煞那樣的功夫?”如意揣測道。
心瑤瞅著機會,忙縮進船艙裏,“爹,這些人不怕刀劍,他們原本都是死人,是憑蟲蠱掌控著腦子和內力。”
龔璿璣、清茶、如意都臉色慘白地看江宜祖。
江宜祖波瀾無驚,手上翻了翻燒烤的肉片,挑眉道,“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