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沒用的東西!都給我起開!”
江若蓮擋開她們,一身喪服森白,蠟黃的麵容越顯得暗淡難看,她又不甘心地推抵在門板上吼道,“江心瑤,開門!今日我娘葬禮,你和你那狐媚娘親竟拘著爹,不準爹去,你們欺人太甚!今日我必須讓爹主持我娘的葬禮!開門——”
掌事丫鬟翠屏就跟在她身後,也囂張跋扈地踹門,“江心瑤,婉夫人的葬禮,您夫妻二人不去便罷了,王爺總該去的,您這樣強留著王爺不準他去是何意?碗夫人怎麼說都是王爺的女人!”
門板轟然大敞,慕景玄散步似的,邁出門檻來,手上的長劍拖拽在石板地麵上,噝噝劃著火花,一身威嚴地霸氣,叫人不寒而栗。
一眾砸門的人,轟隆轟隆鳥獸般躲下台階。
心瑤自後搭著清茶的手,也邁出門檻來,慕景玄忙扶住她,刻意大聲地說道,“你傷勢未好,怎麼也出來了?!”
“一些不識趣的人胡鬧,怕汙了殿下的眼,還是我來驅趕的好。”
慕景玄陰沉地瞥向台階下,“誰敢胡鬧?當著本王的麵,你們可以再鬧一鬧!”
江若蓮畏懼地看了眼慕景玄手上的長劍,踉蹌著退了兩步,“江心瑤,隻要你讓爹去為我娘主持葬禮,我就帶著人離開!”
“我就在這裏!”江宜祖冷聲開口。
一眾人轉頭看向聲音來處,這才發現,他們依然腹背受敵。
江若蓮不可置信地轉身,見江宜祖牽著龔璿璣的手,心裏頓時不是滋味兒。“爹,我娘親屍骨未寒,您卻和這個狐媚子在一起,您就不怕我娘親寒心麼嗎?”
心瑤衝下台階,一掌打在江若蓮臉上。
啪——一聲脆響……
江若蓮這就要反擊,見慕景玄提著長劍立在心瑤身側,頓時又矮了半截。“江心瑤,你憑什麼打我?”
“因為你嘴巴不幹淨!你罵我娘親,我沒撕爛你的嘴,已是客氣!”
“難道你娘親不是狐媚子麼?明明當了北月皇後,還能……”
心瑤抬掌便又打在她另一邊臉上,見她又要說話,便啪啪啪啪……連打她五六下方罷休。
江若蓮被打得暴怒,一眾下人也匪夷所思地看心瑤。
龔璿璣見慕景玄和江宜祖竟不攔著,忙上前來拉住心瑤的手腕,“算了!不值得與這種人動怒。”
“既然母妃說了,我便饒你這回!”心瑤唯恐弄髒了手似地,刻意在裙擺上擦了擦手,想起前世臨終前,江若蓮拿著刀子刮劃在臉上的情形,還是恨得心頭直嘔血。“江若蓮,打你這種嘴賤之人,可真是浪費心神氣力!”
江若蓮憤怒地捂著腫痛的臉,礙於慕景玄提著長劍下來台階,卻敢怒不敢言,“江心瑤,你……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心瑤湊近她,諷刺地笑道,“還記得你是如何背著我勾引慕昀修的吧?還記得你和你娘是如何在我的舞鞋裏藏毒釘的吧?還記得你是如何把毒手鐲送我、我又如何把它轉交給慕昀修的吧?還記得你是如何在鳳來軒行凶,又如何被景玄打傷的吧?”
“我……”江若蓮當然都記得,而那一切,都是她極力想掩蓋抹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