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玄又剝了兩顆給她,“這都是為夫親手準備的。”
心瑤喉嚨咕咚一下,把剛放入口中的一顆花生囫圇個兒吞了下去……雙頰火熱,心裏也鬧騰起來。
慕景玄不動聲色地看她一眼,“愛妃,你好像……噎著了。”
“沒……咳咳……”心瑤忙撫了撫心口,隻覺那花生哽在了某一處。
她慌亂地拿來堅果盤子,把滿床好意頭的花生、紅棗、桂圓都收起來,在床榻上鋪了雪白的喜帕……
慕景玄看著鋪子床榻上的白手帕,提醒道,“這帕子……”
“祖母說過,這帕子是明兒一早請安要拿給婆婆們過目的。”
“婆婆們?”
“就是你那些母妃們——皇上的妃嬪們。”
心瑤見他神情複雜,無奈地歎了口氣,端起係著紅綢結的純銀酒杯,一杯給他,隨即端著酒盅用臂彎繞過他的臂彎,痛快地仰頭喝下,擱下酒盅,這就拆解腰帶。
沉重奢華的鳳袍沒了束縛,自婀娜的身子上倏然墜落,冗長的鳳凰後擺,還停留在外間……
隨即,她解開紅絲中衣的衣帶,拆掉輕薄的心衣,婀娜豔白的身子,便立在他麵前,她迎視著他越來越複雜地目光,又把頭上的釵簪拿下,長發黑瀑般傾散在肩背上……
見他遲遲沒有動靜,她提著膽氣,把手伸向他腰間……
慕景玄靜看著她麻利地拆解自己的腰帶,又抓住衣袍的前襟,穩穩扣住她的手腕,上前一步,把她攬入懷中,腦海中卻浮現她和龍璽在客棧中曖昧的聲音……
心瑤清楚地感覺到,這懷抱克製而禮貌,完全沒有了剛進門時急迫的衝動,忙道,“我臉上帶著濃妝難受,想洗幹淨。”
慕景玄僵了一下,退開一步。
心瑤轉身便撿起袍服要穿上,發絲在她脊背上飄忽,騰雲黑龍的刺青便詭豔地自黑發間顯露,正映入慕景玄的眼簾。
慕景玄忙抓住她的手肘,把她的長發完全撩到肩側,眼前的黑龍似要朝著臉前飛撲過來……
“這是龍鱗閣的入閣圖!你身上怎會有這東西?”
心瑤側首,無奈地歎了口氣,迅速穿好衣服。
“在太子府的鳳來軒,你讓我看的,就是這幅圖?”
“你的父親懼怕你興兵攻打大周,把我當做你的軟肋,執意把我許配給慕昀修。大師兄無奈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在我的脊背上刺了這幅圖,他說,隻要皇上看到這幅圖,便不敢賜婚!”
慕景玄忽然說不出話,又是愧疚,又是懊惱,又是心疼,一時間心如刀絞,生不如死。
心瑤察覺他難過,又安慰道,“大師兄做事很利落,隻是沒想到……你會跟蹤,還誤會了大師兄的好意。”
這樣複雜的圖,尋常的龍鱗閣弟子,都要花至少一個月才能刺完,他無法想象,她那一晚承受的痛。也終於明白,為何那些驗身嬤嬤說她背上有傷。
他自後把她擁入懷裏,手臂輕柔地不敢用力,唯恐她的脊背還疼。“是我不好,我不該一再誤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