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瑤,你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還是這宮裏有人給你下毒?”拓跋露問。
“沒有,你不要大驚小怪。”心瑤見五位女子都是麵熟的,不禁後悔參加那場百花宴。
“還是找廚子問一問的好,保不齊,真的是有人下毒!”拓跋嬋扶住她的手臂。
“你們暫且回去吧,今日我這身子實在不爭氣。”心瑤按著肚子,歪靠在椅子上,歉然環看一眾美人,“都回去吧!”
掌事太監忙客氣地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位郡主、各位小姐……公主殿下實在不適,你們改日再來吧!”
“我不!心瑤姐姐,你這個樣子,我們怎麼能離開?當初若非你救我的命,我早就死了……”拓跋嬋忙給她端水到近前,“心瑤姐姐,您先喝口熱水,暖暖腸胃。”
“你若真有心報答,不急在這一時對我好。”心瑤接過水杯,仍是催促她們離開。
院子裏,卻傳來綠蝶大叫,“主子,許禦醫來了……”
拓跋露忙道,“心瑤,我帶她們在廊下等著,若你真的不是中毒,我們再離開不遲。”
拓跋嬋也忙道,“表哥不在家,你這裏沒有主事的人也不成,萬一真的有人毒害你,我們也好去皇伯父那邊給你說句公道話。”
於是,一群女子忙到宮廊下等著,叫許三裏進門來為心瑤醫治。
許三裏若有所思地瞥了眼一眾女子,進門看了眼地上的東西,又看心瑤的臉色,見她按著腸胃,一臉痛苦的樣子,不動聲色地上前,擱下藥箱,取出脈枕放在桌上。
心瑤把手腕放在脈枕上,不動聲色地給綠蝶遞眼色,不動聲色地道,“禦醫,我的身子到底怎麼樣?”
“這幾日,本王為你調養身子,就是為了能讓你身子健朗好長途跋涉,所以你不必偽裝了。”
說著,他迅速撕下臉上的易容麵具,露出一張中年男子的橢圓臉。
心瑤看著他,雖然早已知曉他是誰,眼見著他詭異地私下一層臉皮,還是難以壓抑心頭的震驚和恐懼。
而且,她也是第一次,這樣近地看過這人。
他與慕昀修有幾分相似的眉眼,卻並沒有慕昀修那樣的陰柔之氣,長久統兵習武,身軀健壯高大,直起微彎的脊背,如猛獸鑽出了囚籠,詭異晃了晃脖頸,骨骼哢哢作響。
“果然是你!”
“聽你這話,竟是早就認出了本王?真不愧是本王的外甥媳婦的女子!”
“我和慕昀修早已解除婚事!”
“有本王在,你這鳳女這輩子隻能嫁給昀修!”
俯視著心瑤慘白的臉色,他這就要伸手抓她,卻不料,背後猛地一陣刺痛。
他驚疑轉身,就見宮女綠蝶手握著發簪,恐懼地退了兩步……
綠蝶是要把發簪刺進他的後心的,卻拚上了全身的力氣,都沒能刺出半點心血……
心瑤見他要朝綠的伸手,頓覺境況不對,“綠蝶,快逃!”
綠蝶沒來得及轉身,脖頸就被猝然抬起的大手掐住。
心瑤起身抄起身下的椅子,就砸向男子的頭頂,不料,高舉的椅子被他突然抬起的大手抓住。
她迅速鬆開椅子,拔了頭上的簪子刺在他的手背上,尖銳冗長的發簪,刺穿了他的手掌,血自他掌心沿著簪子往下瀝瀝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