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後,哀家代你垂簾聽政,從賀家子孫中,甄選一位合適的子孫立為儲君,至於你……你可以帶著龔璿璣去行宮那邊逍遙過日子。”
心瑤這才明白,這老巫婆叫她來,竟不是讓她看慕景玄選妃,而是讓她背負害死慕景玄的罪名,連她一起除掉。
“賀毓,你毒害外孫,躥奪皇權,好狠毒的心思!”她擁緊懷中的男子,悲慟地諷笑,“可憐景玄一直把你當成他最親的長輩……”
“你毒害景玄,竟還有臉栽贓哀家?來人,把江心瑤給哀家拿下,斬立決!”
賀毓一聲令下,殿外四隊護衛步履整齊地衝進來,兩隊沿著紅毯兩側到了台階下,另外兩隊繞著妃嬪席位的外側的通道,將所有人都包圍起來……
龔璿璣扣住了拓跋樽的手,“陛下……陛下不能退讓,陛下快想想法子……”
拓跋樽無奈地看了眼慕景玄,眼淚滾出眼眶,硬著頭皮跪地俯首,“母後,兒子願意交出皇權,但請你饒恕心瑤一命!”
龔璿璣忙一手護著腹部,忙跪趴在地上,“太後娘娘,請饒心瑤一命,心瑤是無辜的……您要殺,就殺臣妾吧……臣妾知道您怨恨臣妾勾引了皇上……臣妾願意替心瑤死……”
心瑤護著慕景玄在懷裏,絕望地冷笑,“你不必替我死,她殺了我,斷然不容你和拓跋樽長活於世,很快,她就把你們一個一個全部殺光,就算她不殺,賀家人也會殺了你們!”
說著,她看向始終靜坐在後位上的賀金香,“我說的沒錯吧?義母?!”
賀金香漠然避開心瑤的目光,也無視龔璿璣和拓跋樽的跪求,對賀毓說道,“母後,依臣妾看,這龔璿璣也不必留,她既然如此惦記心瑤,便送她和心瑤一起死吧!”
賀毓當即命令一眾護衛,“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沒有聽到皇後的話麼?把江心瑤和龔璿璣一起斬了!”
心瑤已然做好赴死的準備。
懷中的男子也安靜地早已沒了呼吸。
她前世欠了他,此生又未能盡心保護他,黃泉路上又黑又冷,她實在不忍心他一個人……
周圍一眾護衛齊刷刷地抽劍。
眾女子因即將麵臨的血腥之事驚聲尖叫……
護衛們卻把劍指向了台階上的賀毓、賀金香。
拓跋樽和龔璿璣因這突然的變故相視,兩人皆是狐疑不解。
賀金香忙從鳳椅上起身,扶住賀毓的手臂,這才注意到這些人麵生的很,並非她和賀毓從賀家調派的那兩隊死士。
心瑤亦是驚疑,察覺懷中的男子抬起手撫在自己臉上,她恐慌地顫了一下,一低頭,就對上他深邃含笑的鷹眸,且他瞳仁中跳躍著灼灼的火焰……
“你……你……”心瑤慌得吞了口唾沫,不禁懷疑他也如自己一樣,死而複生。
這太詭異了!
他剛才明明斷了氣!
她臉色慘白地俯視著他,這就要鬆開他,卻被他抬起的長臂突然箍住了後頸,然後她頭就被按下,霸道地熱吻封堵了她所有的疑問……
狠狠地深重一吻之後,他便又飛快地鬆開她,玩味地細看她一臉空白。
她這目瞪口呆的模樣,萌態嬌憨,叫人愈發忍不住想狠狠地疼寵。
“江心瑤,你這是什麼反應?做好了陪我死的準備,竟不願見我活過來麼?”
心瑤忍不住重新審視他,“你……你是死而複生,還是……還是壓根兒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