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公主不嫌棄,當然可以!”賀錫臉上堆著笑,手上不著痕跡地在她背上遊走,“不過,公主這樣捧著我的臉……我們恐怕不好走路。”
一眾將軍都眼神曖昧地相視,不禁豔羨賀錫這份豔福。
賀漣壓著聲音對賀達說道,“怕是太後要給太子舉行選妃大典的事,讓這丫頭受了刺激。我看,不如讓賀錫娶了她,坤珠又和江淩雲成婚……這是好事。”
賀達忙道,“賀錫,公主殿下體力不濟,你就抱著她回家去吧!讓膳房給公主多備點好吃的。”
賀錫這就要橫抱起心瑤,卻一股狂風自台階上襲來,他懷中的女子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席卷……
心瑤被嚇到,眼前人影飛移,她的裙袍也飛旋起來,轉眼,眼前賀錫的臉,就換成了慕景玄的如仙似魔的臉,他漆黑的發絲如回風舞雪,劃過她的臉頰……
“不過餓了一餐,就這樣沒出息!”
“我現在可不同了,一餐飯不吃,就等於三天三夜沒吃。”心瑤說著,就要掙開他。
“不想被摔死,就給我老實點!”慕景玄抱著她抬腳大步邁出宮殿,“來人,把賀錫將軍帶出去,打二十軍棍!”
賀家一眾將軍都轟然跪地,朝著龍椅,七嘴八舌的求情。
拓跋樽忙道,“賀錫,你也太扛不住誘惑……若對方敵軍派一美人勾著你吃飯睡覺,你若也如此,可就危險了,太子這是好心教你、救你,你就好好領受了吧!”
賀錫滿心冤枉,“皇上,末將剛才要推開公主的,可是公主她死纏著末將不放……末將是能扛得住的!”
拓跋樽百無聊賴地站起身來,“朕去探望玉貴妃,你們好好商量,這安玉王是該打,還是不該打。”
他一走,賀漣和賀達就買通了執刑的士兵。
賀錫挨過這二十軍棍,從行刑的長凳上起身。“兩位哥哥,你們可別忘了,安玉王邀請了咱們晌午去赴宴呢,今兒早上,還抬了幾箱銀子到我院子裏。”
“安玉王如此慷慨,定是著急了!”賀漣冷笑。
“安玉王是恐懼了!一個慕景玄就夠我們頭疼,江心瑤這會兒與他鬧別扭還好,若是兩人聯手,我們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賀達始終無法忘記,安玉王那空空的軍營。
賀漣不悅地道,“慕景玄和江心瑤能成什麼大氣?隻讓太後設點小計謀,便把他們除掉了。”
賀達左右看了看,壓著聲音說道,“江心瑤背後,有位十分厲害的師兄。安玉王的一個軍營,被那人殺光,還弄得一個屍體都找不到,你們說,他們得藏了多少人?!”
賀錫與賀漣相視,兩人臉色皆是變得異常難看,卻誰也沒敢猜。
賀達忙又道,“事不宜遲,我們先去找太後商議除掉慕景玄和江心瑤的計策!”
*
冗長的宮道,頗是陌生。
心瑤在慕景玄懷裏,有些迷茫。
這宮道旁的殿宇與江南的樓閣有幾分相仿,宮牆跟下挖了水渠,水流匆匆,似把江南水韻借了來。幽幽的半闕琴曲自高牆另一邊飄出來,那宮殿的簷牙都變得格外雅致了。
心瑤恍然大悟,視線就清寒地盯在懷抱著她的男子的臉上。
天光雲影下,這豔若刀刻的麵容美得愈發能蠱惑人心,她心裏卻無無半分漣漪。
“慕景玄,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玉宮。”
“玉貴妃的寢宮?”
“是。”
“你這是故意惡心我!”
“東宮裏沒有飯菜,這邊有單獨的小膳房,你可以放心地敞開胃口吃。”
心瑤勾著他的脖子,諷刺地冷笑,“你是在故意折磨我?!”
“這種沒良心的話,我就當沒聽到。”
他過了玉宮門前小巧精致的拱橋,不等門口的小太監通傳,便直接抱著她邁過門檻。
門口的小太監跟進來,匆匆奔到兩人前麵去,到宮廊下大聲地說道,“主子,主子……太子殿下和柔嘉公主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