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瑤隻覺肩膀劇痛,這大手似隨時都能把她搖散了。“你既然這樣問了,明顯是猜到了什麼。”
“不可能是舅父!”
“你舅父是好人麼?你相信你的舅父,卻不肯相信我?!”心瑤怨怒地盯著他,隻恨不能一口咬死他。
“我去叫舅父來,當麵問清楚。”他這就急急地起身……
“好啊!就讓所有人都知道,龔璿璣的女兒不但曾與慕昀修訂婚又退婚,還與她一樣不知檢點,和野男人有了孩子……”
剛進入寢殿的龔璿璣,聽到這諷刺地話,在殿外僵住腳步,看著飄忽的紗簾,忽然沒有勇氣再進。
慕景玄氣急地抓住她的肩,“江心瑤,你不要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那人到底是誰的?”
心瑤諷刺地看著他,心寒刺骨,聲音卻清冷得更多了幾分淡漠。
“慕景玄,你既然不再信任我,你有什麼資格這樣逼問我?!”
慕景玄無法忍受她這樣漫不經心的口氣,“我這就派人去查!”
心瑤失笑,“你竟然去查?哼哼……認定我背叛便罷了,還要去尋找證據。當真是絲毫不留餘地。”
“你……”
“不必查。就在酒樓那日,你騙我說去沐浴,實則去捉段尋。而我卻實實在在去了溫泉池,為了躲避拓跋柔萱的尋釁暗害,我走錯了地方,入了大師兄專用那一間……你應該記得,那晚我脖子上有個小紅點。”
“是龍璽?”慕景玄赫然想起,那日闖入段尋房間的黑衣人中,正少了龍璽,她是昏睡著被人送回房間的。“所以,你們一起沐浴,一起……”
“太子殿下果真是夠聰明,我一提醒,你就想到了一番旖旎的故事。”心瑤嗤笑,“正好,省了我再給你說那些細節。”
慕景玄心口窒痛,沒想到,她竟隱瞞他這麼久!甚至在和龍璽之後,還能對他千依百順,對他細說拓跋柔萱的陰謀詭計,甚至與他同塌而眠相擁相吻……
“你要嫁給他?”
“我總不能學龔璿璣丟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顧,我也不想讓孩子沒有父母疼惜。”
龔璿璣在外殿安靜地聽著兩人的爭執,緊握著雙拳,纖長的指甲刺進了掌心裏,血沿著指縫一滴一滴往下落……
慕景玄坐在床沿,看著女子豔紅絲袍熨帖覆蓋的小腹,忽然就想剖開她的肚子,把裏麵孽種剜出來……
他希望她還是原來的她,幹幹淨淨的她,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他又懊悔帶著她長途跋涉。
原來,他不驚她不擾她,隻每日偷偷爬在櫻花樹上,偶爾能看到她,就已經心滿意足,可現在,他的貪婪已經無法遏製。
心瑤靜看著他,不知他在想什麼,見他眼底的殺氣愈加濃重,他手就摸到了枕頭下防身的小盒……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慕景玄緊握著雙拳,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她伸在枕頭下的手,他知道那枕頭下藏了什麼。
“你不必這樣恐懼,我不會傷害你,不管你做了什麼,你都曾多次救我護我。這孩子我可以幫你養,你隻對外說是我慕景玄的孩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