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還知道不好意思呢!”慕景玄不敢恭維地搖頭,“回頭你再撞上一位容貌絕豔的男子,再鬧著嫁給人家,心瑤就再不會哄你!”
拓跋露送他一記白眼,環住心瑤的肩膀,撒嬌地搖了搖,“心瑤最好了,才不像你這樣。”
“因你是景玄的表妹、因你喜歡的人是我大師兄,我才哄你的,換做別人,我真懶得管。”心瑤戲謔看她一眼,擋開她搭在肩上的手,捏著筆蘸了蘸墨,細細描畫著龍璽的袍服。
拓跋露悻悻癟嘴,看著心瑤仍是滿眼喜歡。
忙碌間,心瑤提醒道,“這黑甲上的圖案要搭配黑色、灰色、銀色的絲線,繡出深淺的光影才好看。”
“我找線,我記得他黑甲上的圖案是鱗紋。”拓跋露忙從盛放絲線的箱子裏選好絲線,兩手捧著線軸給心瑤過目。“你看,是不是這樣的?”
拓跋嬋把箱子挪到近前,細看了看黑白灰三種顏色的絲線,從旁打趣,“這麼多黑白灰的顏色,你偏選了最暗的,繡出來恐怕會大打折扣。”
心瑤轉臉看了眼,“選光澤最亮的,光打上去,才會漂亮華美。”
聽著三個女子嘀咕低語,慕景玄從折子上又挪開視線,正看到心瑤異常專注地描畫繡架上的男人……
他無奈地轉了個方向坐著,希望自己不要去介意。
用過晚膳,慕景玄已經看完所有的折子,被宮人服侍著洗漱完畢,換好了睡袍,從屏風後出來,卻見三個女子卻還在繡架前忙碌。
他無聲邁著步子湊近,不禁嗤笑。
在心瑤的指導下,拓跋露方繡完了龍璽的半張臉和一隻眼睛,手還是笨拙地捏不住針,總是紮了手指。
“自作孽,不可活!”
“哎呦!”拓跋露又被針刺到,忙嘬自己被紮痛的手指,“表哥,你這樣突然不帶半點聲響的過來很嚇人耶……”
“瞧,心瑤和嬋兒都沒紮到手,偏就你紮到,可見你的心思並不在這繡架上。”
拓跋露幹脆丟開了繡花針,“心瑤,我手好痛,剩下的,你幫我繡吧,我先休息兩日。”
心瑤和拓跋嬋伏案在姐妹倆的畫像上,正忙著穿針引線,乍聽她如此說,不禁愣了愣,還是應道,“好,你累了就去休息吧。”
拓跋嬋忙把針也刺在繡架上,“我也困了,我眼睛都快瞎了……”
然後,姐妹倆匆匆逃下馬車。
心瑤兩手撐在身後,向後仰著活動了一下脖子,便仰躺在軟墊上,不禁眯著眼睛靜看一身無袖藍色絲袍的男子,豔麗的寶藍色,反襯得他肌膚更白皙如玉,長發散在肩臂和胸前,有一股說不出的妖嬈慵懶。
“看什麼?”慕景玄俯視著她懶洋洋地姿態,嗔怒道,“你倒是忙碌的歡騰,害我心疼了一整天。”
心瑤揪住他的袍邊扯了扯,“我若不找點事做,也是擾了你看折子。”
慕景玄在畫著龍璽的繡架前盤膝坐下,看著龍璽的半張臉,慨歎道,“在一個月之內,那姐妹倆定不會再找你刺繡。”
“不來最好,這樣一坐坐一整天,我也累死了。”心瑤歪在毯子上,把腳伸到他腿上,“我腿麻,幫我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