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客棧,天已經暗白。
於是,兩人摸黑擦洗了一身從皇陵中帶出的晦氣,慕景玄又給心瑤換了藥,所幸心口隻是傷了皮肉,細細上了藥,包紮好,兩人一人一顆服用了無絕給的補氣養血的藥丸,便相擁直睡到晌午時分。
心瑤肚子餓,挨不住久睡,見慕景玄睡得沉,便輕手輕腳地起床,進入小膳房自己煮米並燉了山雞,然後端著托盤一步一挪地上樓……
拓跋皇族的三姐妹正在一樓圍桌而坐吃烤肉,一群北月護衛在其他桌子上劃拳喝酒,極是熱鬧。
見心瑤竟又出現,三姐妹不禁狐疑相視。
“江心瑤,昨晚你不是趁著景玄睡著走了嗎?為何又回來?”拓跋柔萱不悅地嗬斥。
拓跋嬋冷笑,“我一直以為中原女子臉皮薄,說走就是真的走了,沒想到竟然死皮賴臉去而複返。”
“人要臉樹要皮,這應該是你們中原人的老話吧!”拓跋露揚聲冷笑,“難道你非要逼著我們殺你,你才離開?”
心瑤端著托盤沒有吭聲,她實在餓極,懶得與她們爭吵,隻想趕緊扒一大碗飯安慰自己的腸胃。
慕景玄卻被聲音吵醒,隻穿著一條黑絲長褲,便睡眼惺忪地邁步出來,不悅地朝著樓下斥道,“吵什麼?一大早就不消停。”
“殿下睡懵了?”心瑤嗔笑揶揄,“現在已經是晌午,該用午膳了。”
慕景玄頓時漲紅了臉,“晌午了?我們睡了這麼久?”
這曖昧的話,讓心瑤頓時漲紅了臉。
一樓更是微妙,劃拳聲沒了,三姐妹更像是被割了舌頭,古怪的岑寂中,所有人的視線都帶著鉤子似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
慕景玄卻從容不迫,注意到心瑤手上端著的托盤,忙上前接過來,“愛妃,你何時能不這樣自作主張?你的傷還沒好,竟這樣燒菜做飯,倒是顯得為夫無能!”
“我怕你昨晚太累,所以……”心瑤話出口,就頓覺這話不對。
果然慕景玄就戲謔地邪笑著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記,“昨晚我們忙了一整晚,的確累,不過為夫的體力還是不錯的。”
“你說什麼呢?”心瑤直覺他是在故意描黑。
一樓不隻是誰被嗆了一下,突兀地“咳咳咳……”
慕景玄旁若無人,一手端穩托盤,一手環住她的肩,“以後不準這樣不聽話,再到處亂跑,我絕不饒你!”
心瑤氣結啞然,也實在不悅他這樣不穿外袍就出來。
這樣的好身材,實在不該便宜別人看了去。
拓跋三姐妹像是吃了蒼蠅,守著滿桌的烤肉也吃得索然無味。
尤其,慕景玄那不羈的模樣,也著實叫她們瞠目結舌。
“那還是我們端肅優雅的表哥麼?披頭散發,竟袍子也不穿……還當眾親江心瑤!”拓跋嬋震驚了良久,這才尋到自己的聲音。
“你這小孩子家懂什麼?我猜——表哥肯定是臨幸了江心瑤,而且是一整晚沒停!”拓跋露篤定且別有深意地看向樓上的房門。
拓跋嬋狐疑地問道,“昨晚江心瑤明明離開的呀,我們都清楚地看到的,怎麼可能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