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瑤卻油鹽不進,上前又抓住慕景玄的手腕,直接把他拖上樓,“你在我的琴房睡一晚,我去給你拿被褥。”
江宜祖匪夷所思,忙衝到樓梯下,“江心瑤,你……你要活活氣死為父麼?!”
慕景玄一時繃不住笑,被推進琴房內,忙抓住要收回的小手,歡悅地把她攬入懷裏,見江宜祖追到了門口來,矛盾地忙又鬆開她。
心瑤忙又把慕景玄擋在身後,怒繃著小臉兒和父親僵持對陣。
“江宜祖,將來你有用得著他的時候,我保護他,就是保護你……我不準你這樣對他!”
“放肆!為了一個外人,直呼為父名諱,反了你!”江宜祖不可置信的圓瞪著眼睛,直氣得頭發都炸飛起來。
然而,俯視著女兒不怕死的樣子,他卻又無計可施。
這丫頭畢竟大了,當著外人也打不得。
他抬手點在心瑤的眉心上,“你且等著,明兒為父賞你一頓家法!”
“江若蓮害我你為何不動家法?反倒是這人救我,你誠心為難他!”
心瑤早就壓抑了滿心的不服,雙手叉腰,硬生生地迎著父親暴怒的雙眼瞪回去。
“你若能調派十萬大軍來護著慕景玄回去,我這便放他走,調不來,你休想把他從璿璣閣帶走!我江心瑤知道輕重,也沒有死活要嫁給他,隻是為他的命著想!”
慕景玄視線在父女倆之間來回流轉,想笑又不敢笑,眼見著江宜祖敗下陣來,他忙道,“相爺,景玄明白分寸……”
這話不說還好,一提起來,江宜祖頓時又怒火爆燃。
“你好意思說分寸?你勾著我女兒扯著你袍服不放,這叫什麼分寸?”
心瑤被吼得耳朵轟鳴,拔高嗓音吼回去,“江宜祖你對他說話不要用吼的!”
這丫頭真是瘋了,他對這臭小子吼幾句怎麼了?又沒咬他的肉!
“慕景玄在這裏,為父不放心,為父親自去給他安排客房,你也不用住在這裏,一起去為父的臥虎軒。”
江宜祖忿忿壓住怒火,見女兒挑釁地擋在門口死活不挪開,頓時又想跳腳,“江心瑤,為父可是依著你讓他留宿相府,你還想怎樣?”
“你教我讀聖賢書,分辨禮儀尊卑,你卻這樣身體力行?”心瑤諷刺駭笑。
“好,你敢教訓為父!”
江宜祖這就擼袖子要開打,見心瑤轉身就去抓慕景玄的手,他怒火頓時潰不成軍。
“為父怕你……為父認輸,你贏……算你贏!”他對慕景玄做了個請的姿勢,“七殿下,請!”
慕景玄忍笑忙道,“相爺請!”
見兩人客氣起來,心瑤才滿意地揚起唇角,這就又要勾住慕景玄的手臂,卻被父親大手當了個踉蹌。
“爹,你幹嘛?”
“為父依著你,你也得依著規矩!去拿你的衣服鞋子,莫在這裏礙眼。”
心瑤悻悻去換洗的衣裳鞋子,唯恐慕景玄被趕走,便來不及收拾整齊,便急匆匆地衝下樓來。
江宜祖隻覺自己打了一場惡戰,渾身力氣都散了,轉頭看身後的一雙小兒女,竟還在眉目傳情偷著樂。
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可是許配給誰才好,皇子不能嫁,世子不成器,好不容易有個慕卓衍,竟惹來一場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