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忙道,“這位是太子殿下,我是太子殿下的暗衛,殿下身上有傷,急需醫治,你若給殿下治好,重重有賞,若治不好,便拿你生祭在列的眾位帝王!”
妙回這才明白,自己竟入了皇宮。
慕昀修見他看過來,這就脫掉身上的袍服。
妙回見他身上都是鞭傷,謹慎地沒敢細問,“殿下這傷……這傷不好處置,得……得用針線縫合傷口,還需要搭配生肌活血的藥粉……”
夜闌把從禦醫那裏偷來的藥箱從軟榻下拖出來,“你需要的,都在這裏!”
妙回細看了看藥箱,啞口無言,宮裏的藥果真齊全,就連麻醉用的藥粉都有,還有他先前研製的流傳民間的祛疤藥膏。
慕昀修見他這就讓夜闌備水洗手,頓覺前路坦途明亮。
“夜闌,你可曾去看過心瑤?她還好麼?”
心瑤?妙回因這稱謂,忍不住疑惑地看了眼慕昀修。
昨日那啞巴給他送的信上,落款便是江心瑤。那女子隻給他一個字——逃!
他是想逃的,卻剛收拾好包袱,就被這黑衣人給打暈,辜負了那女子的一番好意。
夜闌壓著聲音說道,“卑職太忙,沒有去看江家的境況,不過,聽說心瑤小姐被相爺安排與卓衍世子相親,也曾去過恪親王府,就在江若蓮勾引卓衍世子時,姐妹倆還撞上了。”
妙回手上不慎碰倒了藥瓶,他忙扶正。
夜闌和慕昀修狐疑地看他,隻當他是被劫持而驚慌。
“妙回師父,你可知,江心瑤是本宮的太子妃,而那被你救治的江若蓮,是害過心瑤的。”慕昀修見他搖頭,又笑了笑,“本宮能否再娶到心瑤,還要看你的醫術。”
“是……小僧盡力而為。”妙回又讓夜闌準備一盆清水,拿著棉紗布細細地沾水給慕昀修清理傷口,心裏卻團團疑惑,難以釋然。“太子殿下這是被何人所傷?”
“不該問的別問,你隻管救治便是!”
“是!”
*
心瑤剛換好了騎裝,正忙著冰敷紅腫如桃子的眼睛,本計劃今日去軍營找慕卓衍,順勢探一探安國公的口風,這模樣恐怕是無法出門了。
如意翻箱倒櫃地找到消腫的藥膏拿進來,“這藥還用得上,是花草搭配的,不至於有清苦的怪味兒。”
心瑤忙把冰冷的手帕丟開,蘸取了一點藥膏,抹在眼睛周圍,倒是清清涼涼,比冰水舒坦些。
清茶又拿脂粉為她補救了兩下,總算能遮掩住。“小姐總這樣噩夢驚悸大哭,莫不是撞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吧?”
心瑤順水推舟,“的確可能有不幹淨的東西。今日我不在,你們催荔夫人盡快找風水先生前來,仔細給璿璣閣前後裏外的瞧一瞧。”
“奴婢隻是一提,小姐竟當了真!”清茶嗔笑自鏡子裏審視她的妝容,又幫她撫了撫發髻,搭配了幾支小巧的步搖簪,“從前小姐是從來不信這些的。”
如意則握著心瑤的手腕,略探了探脈,“小姐氣血鬱結心口,才導致噩夢驚悸,依奴婢看,並非風水不吉,而是小姐有心事難以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