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玄正要去看青硯審問殺手,乍聽到殿內賢妃的話音,忙在宮廊下收住腳步。
“哼哼……竟想要心瑤?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懷淵帝怒不可遏地暴吼,“心瑤那樣精致的女子,你兒子配得上麼?!”
“皇上,就算琰兒行為乖張,難以律己,可並沒有什麼大錯。如果心瑤能對他多加管束,總比詩嫻跟在他身邊好。”
“心瑤與太子的婚事鬧成這種境況,皇族已毀她半生!宜祖跟著朕身邊多年,為朕赴湯蹈火,比親兄弟還強百倍,如今朕已無顏麵對宜祖,你竟還要讓朕腆著臉去給你那混賬兒子求婚?!”
寧柔啞然。帝王之言,聽一半,信一半,這番說為江宜祖和心瑤著想,心思不知如何詭譎。恐怕所有的皇子都得不著那丫頭了。
“皇上既有如此打算,也不能一直就這麼擱置著呀,心瑤要許配給誰才好?”寧柔試探地看上去。
“宜祖已經求了朕,把心瑤許配給卓衍,卓衍倒也是你們寧家的半個人,隻是怕心瑤不肯依,所以隻叫他們相處一陣子,等相熟了,再問心瑤的意思。”懷淵帝說完,見她臉上仍是懨懨不甘,頓覺她貪得無厭,“滾!朕不想見到你——滾出去!別再到朕麵前來。”
慕景玄聽到寧柔趔趄著走近殿門口,疾步快走,遠離殿門口,卻再也沒有心情再去牢中。
*
月明星稀,一抹矯健如鷹的黑影踏風點露到了璿璣閣後麵的櫻花樹上,嵩信帶護衛自樹下經過,略停了停,即刻趕去書房,徑直推門進去,朝著案前翻看奏折的江宜祖俯首。
“何事?”
“七殿下又去了櫻花樹上。”
“平日都是白天來,怎突然晚上來了?”江宜祖慍怒地闔上奏折,“我江宜祖養著女兒,沒提防那些登徒子,成日裏防賊似地隻防著他了,偏又打不得罵不得!”
“無絕師父剛走,二少爺正陪著小姐練琴,想必七殿下不好擅闖。”
江宜祖因桌上堆滿折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去盯著,如果他敢闖進去,你馬上進去把他給我押出來,正好押到皇上麵前去,有了罪證。”
“可那樣豈不是壞了小姐的名聲?”
“咱們的名聲已經壞了,還怕再壞麼?!”江宜祖拿起筆,“皇族子弟,不過如此,自相殘殺,謀害屠戮,夜半爬牆,所幸當年我把淩雲送去寺院習武,否則,成日與這些紈絝之人玩鬧,必毀掉一生。”
嵩信悻悻補充道,“相爺,七殿下還算好!如今冊封了上將軍……卑職覺得,小姐和他……”
“如今看他好,安國公有意讓寧詩嫻親近他,早先賢妃又與德妃交好,誰知他和寧詩嫻有沒有些什麼。”江宜祖無奈地慨歎,“你快去盯著!”
“是!”
慕景玄在櫻花樹上慵懶一歪,靠在樹枝上,見樹下的嵩信去而複返,他忙縱身飛上樓閣頂上。
嵩信帶人過來,見櫻花樹上沒了人,又派人四下找了找。
“稟統領,找不到七殿下!”
“繼續巡邏吧,定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