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政務繁忙,還是先去忙吧!心瑤今日課業也多,就不多留太子殿下了。”
“也罷,你今兒心情不好,本宮不討你的嫌。”慕昀修從清茶手上接過自己的披風攏在肩上,蹙眉看手上的手鏈。
“這手鏈男女皆宜,太子殿下文雅翩翩,佩戴正適合。”心瑤送他到門口,委實不願見他把如此好的罪證丟掉。
慕昀修無奈地捏了捏鼻翼,“本宮倒不是嫌棄什麼,隻是覺得這香氣太衝了些。”
“姐姐不是說護身麼,還說,戴上就不能取下來,太子殿下可千萬別犯了什麼煞氣。”
慕昀修無奈地輕歎,到底是因那白玉碗盤心虛,忙討好地道,“本宮手斷腳殘也戴著它,瑤兒可能歡喜些?”
“當然。”心瑤淡涼看他一眼。
慕昀修忙捏了捏她的腮兒,嗔怒道,“瞧你,歡喜竟也不見笑,以後少做噩夢,少胡思亂想。”
心瑤隻覺這話刺耳,尤其,他寵幸那些妃嬪之後,也這般安慰她。
“以後,太子殿下還是少來璿璣閣的好,心裏既沒我江心瑤,霸著我這鳳命之說,也不見得便能得償所願。”
慕昀修因她的話驚怔,更被她諷刺的眼神刺了心,辨出她眼底有些說不出的疼,心口忽然堵悶得厲害。
“瑤兒,你若對我有怨……”
“心瑤是有怨!更恨不能殺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能讓我得償所願?”心瑤坦然迎視他的目光。
慕昀修就怕她鬧著退婚,如今他正計劃著大事,且不能與江宜祖翻臉。他心裏一番暗忖,忙又堆上笑,哄勸道,“瑤兒長大了,懂得怨怒,也懂情愛了,這是好事。本宮承認,本宮知道若蓮的心思,但本宮並不曾回應過什麼,隻是沒有說破。”
“太子殿下能承認自己心思卑鄙,委實不易!”心瑤抬手便打在他臉上,啪——
這一掌來得太快,慕昀修被打懵,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臉,火辣辣得疼,眼見著心瑤上樓去,他又不好再追究。
堂堂儲君如此挨打還得忍著,也是大年初一頭一回。
出來璿璣閣,他便壓不住煩躁,一邊走,一邊嗅腕子上的香氣,還是覺得香氣古怪。
穿過璿璣閣東邊的假山林,眼前忽得一道影子迫近,他警惕地忙喚暗衛,“夜闌護駕!”
身著黑衣的夜闌猝然自假山林中閃電般跳躥出來,抽劍直指衝撞了慕昀修的江若蓮。
江若蓮驚得忙跪趴在地上,“若蓮鬥膽驚擾太子殿下,實在是因那手鏈若蓮沒有編製好,回頭若蓮定編製個好的給太子殿下……能不能請太子殿下把那手鏈先還給若蓮?”
慕昀修正被心瑤打得氣不順,被如此一挑,怒火盡數衝上來,清雅如玉的麵容亦是鐵青。
他委實想不通,這女子為何出爾反爾。瞧著她比心瑤年長兩歲,本以為心智齊全些,沒想到竟半分規矩不懂。還有這一頭珠翠堆疊,美感不足,豔俗有餘,又總拿那白玉碗盤勾引他,委實可惡!
“江若蓮,你再對本宮不敬,本宮定讓夜闌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