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處理。”司馬聖翼嘴角微微上揚,語氣格外的肯定。
他的女人,從來都不是怕事的,這是他對她特有的驕傲。況且,唐古源在她心裏的地位很不一樣,這件事她肯定想要自己處理。
暗夜之中,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地上,將馬廄的地麵染上了層銀色的光芒。
“你其實根本就沒有失憶。”唐古源定定地看著雲舒,嘴唇微微張合。
這句話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他早已經肯定,隻是不願意去承認罷了。
“他一直在你身邊,而你,一直瞞著我。”唐古源瞧著此刻抿著嘴唇沒有說話的雲舒,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早該發現不對勁了,隻是他不願意相信罷了。
那些軍事戰術,那些愉快靈動的眼神,那時而不時流露出來的擔憂關切的樣子,無一不是赤裸裸的證據。可是他不願意相信啊!
如果她把司馬聖翼忘記了,或許自己還有那麼一點點希望……可現在,似乎那一點點希望,從來都不曾存在,而自己,被瞞在骨子裏這麼久,到底算什麼?
雖然雲舒從來沒有給過自己這樣的希望,可那種生生被抹殺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唐……”瞧著眼前已然慍怒的唐古源,雲舒張了張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的本意不是欺騙他,可她到底還是欺騙他了。解釋從來都是很無力的,她其實很不喜歡解釋什麼,她也知道,當哪天他知道真相的時候,會很生氣。
可這件事,如果再給她一次選擇,她依然不會告訴他。
或者說,不是不會,而是不能。
所有的計劃都是一弦扣一弦,如果其中一環出了偏差,她的整個計劃都會悄然毀滅。
她從來都不是不信任他,否則,那些對付雪域的計劃,她不會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他。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她也有心,能夠看得出來。
可這些話,現在這樣的時候說出來,怎麼看怎麼像是為自己的辯解。不知道為何,話都到了嘴邊,她卻啞然,說不出半點東西來。
“他根本沒有死,是不是?所以到頭來,你都在騙我!虧我真心實意拿你當朋友,你呢?無時無刻不在防著我!你知道心痛是什麼感受嗎?”唐古源臉上的笑容,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蒼白。
“你要對付雪域,我幫你;你要這天下,我幫你;你不想擋那些刀光劍影,我替你擋;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替你做,可最後呢?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麼?是不是你用過就丟棄的棋子,是不是你一直都是沒有心的?”後麵的話,唐古源幾乎是歇斯底裏說出來的。
他真的很心寒,是那種一寸一寸涼到骨子裏的那種寒冷。
就好像被最愛的人背叛,那種死寂一般的感受。手腳冰冷,胸膛卻洶湧地燃燒著怒火,瘋狂的燃燒著。
今晚,他根本就沒有喝醉,也其實根本就沒有多喝。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不醉,卻以酒壯膽,說出那些曾經不敢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