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是60年代出生的人,他是一位知青,所謂的知識分子,插隊在北方,在北方認識了我媽媽留在了一個小縣城裏,我對我爸爸並不是很尊重,我媽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後來我爸爸和我媽媽居然沒有因為打胎、分手、鬧離婚或者感情上產生了分歧於是有了我。媽媽去世的早,那時候我爸爸和媽媽在生產大隊裏,由於努力的幹活,使得我媽媽得了風濕性關節炎最後形成癌變,或許是那個時代裏的人都沒有錢的原因,也或許是因為那個時代沒有什麼醫療條件的緣故,導致我媽媽過早地離開了我和爸爸,我媽媽去世的時候,我根本還不懂事兒,都不知道棺材是用來裝逝去的人,圍著棺材旁邊嬉耍著,還嘲笑著那些來奔喪的人,看著他們的哭聲,我笑的更加天真和燦漫,或許這就是我來到人世間接受的痛苦吧!哭總是比笑要淒涼和悲慘一些,而在眾多的哭中笑著,或許是對人生中不幸是一種泠然。

我媽媽追求我爸爸的時候,為了能夠使得我爸爸留在這個窮山僻壤的村子裏,下足了功夫,不斷使得自己精神思想盎然朝氣,於是在生產隊幹活的時候,還不斷看書,學習,希望能夠當上一位教師,我爸爸因為努力的成果,成了我們這裏一所小學的教師,本來我爸爸有機會回城工作,但是卻深深地留在這個窮得連大糞都匱乏的農村,所以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為祖國自個現代化做貢獻。

我爸爸不會因為我做錯事情打我,但是我媽媽我小的時候經常地打我,拿著柳樹條子打我,原因是我唐詩沒有背誦會,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能背誦什麼唐詩,三字經,百家姓,這是那時的我不可理解的,不過就算我媽媽打我,我也偏向於我媽媽,有一首歌是這樣唱的,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哪裏跑……我爸爸雖然不打,但是我確實不偏心於爸爸,因為他隻知道怎麼工作,怎麼樣給學生修改作業,怎麼樣去輔導學生,每天都到一個他的學生家裏,進行輔導和教育,中山服的兜上永遠都插著一支鋼筆,用來那個時代對某個學生的裁決。

我媽媽常說,不要窩在這個窮山僻壤的地方,以前你爸爸是因為我,我就很後悔,沒有讓他回城。也許是我的遺憾,現在一定好好出息,離開這個地方,到大城市裏闖闖。闖出個名堂來。我不想讓你留下遺憾。

出去的人一般都是三種人,出外打工賺錢的人,考大學的人,和大學畢業工作在外地的人,才能走出這個地方,要不哪來的那麼多路費來進行未知的道路探索,更何況現在還小,並沒有領悟媽媽當時說的話。也許這是我媽媽最終的留言。

我媽媽去世後,也許是因為我還小,我爸爸並沒有找對象,另外是那個年代的農村還很不開放,碎嘴子比較多,所以流言蜚語是殺人的利器。

我和我爸爸語言並不是很多,上小學的時候,我家庭條件是很好,我爸爸每月都能夠領到五百塊錢的工資和頗為多的福利,所以我們爺倆的小日子過的也很滋潤,不過他對於我實在是太苛刻了,一般村裏的壞小孩,他是不讓我接近的,怕影響我的學習,所以我隻能孤獨在家裏寫我作業,寫玩作業出去玩一會兒推圈兒都不讓玩,讓我在家裏練字。

他經常教育我,做人腳踏實地,做事情要認認真真,對於我們這代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不免性格上就叛逆起來,因為什麼都有,所以要更多的擁有,這是80後出生的人一個特征。想盡壞方法都要達到擁有的目的。可是我不敢不聽話,我爸爸從來不打人,如果把他惹毛了,那麼他敢把我吊在房梁上愉快地抽打,仿佛不是他兒子一樣。

這樣的事情在村上不是沒有發生過,我表大爺家的表哥,因為考重點高中隻掉了兩分兒的分數線,居然真被我表大爺掉在房梁上,盡情地抽打,最後打昏過去了,才認識到為什麼沒有考上重點高中的原因,幸好我爸爸和幾個同村的鄰居給攔住,不然真被我表親大爺把大表哥給打殘廢了。我表大爺說,不好好學習,考不上大學,我可不想看到他當農民,丟不起那個人,還不如打殘廢了,我養著他。其實表大爺隻是恨鐵不成鋼,誰願意窩在一個小山村,基本有能力的人都去了大城市。

不過對於這些事情,我爸爸覺得,能考上就考上,考不上就下地幹活,有什麼的,真不知道社會環境會變成什麼樣子。我感覺這才是知識分子說的話,所以我從小的教育不偏左,也不偏右。

長大後爸爸的脾氣越來越糟糕,總是看見一些新鮮的事物就咒罵,覺得這樣做會有損道德底線了,有損個人尊嚴了,現在的人怎麼能夠幹出這樣的事情,每次給他打電話,他對我咒罵著。不過最後的一句都是,“在外麵好不好,賺了多少錢,要是不賺錢的話,就回來吧!現在家鄉也好了,不行找找人給安排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