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劃破了鬧市的喧囂。
原本車水馬龍的街頭,很快便被一輛逆行飛奔而來的警用押運車,攪成了一鍋粥!
一連串的車輛碰撞聲,參雜著路邊人群裏的尖叫聲。還有車輛失控後的急刹聲、以及司機們驚慌失措時胡亂按出的鳴笛聲。整個街頭頓時響作了一團。
押運車後麵緊追而來的警車也都陷入了混亂。無奈之下,警察們紛紛從車裏跳了出來,掏出手槍,瞄著押運車的輪胎砰砰砰就是幾槍。
突如其來的槍聲,更加劇了人群的混亂。
驚惶未定的車主們也都開始打開車門,紛紛棄車,四處逃竄而去。光丟下一堆歪七扭八的車輛,就如同積木般,堵作一團。道路瞬間像是變成了一個停車場,四麵八方通通堵了個水泄不通。
但那輛逆行的押運車,卻能遊刃有餘的左閃右躲。雖然車身粗壯,但卻絲毫不顯得笨重。反而更像是一匹靈利的駿馬,見縫插針的繼續向前衝去。不一會便把身後追趕的警察們甩出了老遠。
然而漸漸的,警笛聲越來越雜,也越來越多。如天羅地網,從四麵八方籠罩過來。轉眼間,整個鬧市街頭四周,已經不知不覺圍滿了一圈前來支援的警車。耀眼的紅藍光,閃爍著威嚴的光芒。虎視眈眈的擋在了押運車前麵。
押運車被迫緊急刹車。瞬間又調轉車頭,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漂移,朝別的缺口突圍而去。
又是一陣淩亂槍聲從四周響起。押運車左躲右閃,可依然還是身中數彈。車窗玻璃也哢嚓哢嚓,接二連三的碎落了一地。
此時的押運車猶如甕中之鱉。再怎麼折騰,也逃不出警察布好的包圍圈。走投無路下,押運車最終還是選擇停了下來。
此時的空氣驟然變得凝固起來。警笛聲也在這一刻,安靜下來。
“車裏的人注意了,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立即下車!”
警察開始朝押運車喊話。他們也不確定,押運車裏的人是死是活,車裏到底是怎樣個傷亡情況。
然而過了很久,押運車裏始終沒有絲毫動靜。任憑警察們一遍遍喊話,押運車最終都沒有給到他們任何回應。
這時,警車後麵的圍觀人群,也開始議論紛紛。
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拍了拍他旁邊一個正在拉警戒線的警察肩膀,“警察同誌!請問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警察愛理不理的瞥了他一眼。
“廣廈集團的珠寶被劫了!來,靠後!靠後!”
“哦,是嗎?什麼人這麼膽大啊!警車護送都敢劫!劫匪抓到了嗎?”
那個警察有些不耐煩的推了中年男人一把,“先靠後!”
“是是是!”中年男人很配合的往後挪了挪。臉上雖然滿是順從,可嘴角卻透露出一些不服氣。
此時,警察們也漸漸失去了耐心。迅速組織了十幾名得力幹將,在做好安全防護的準備後,三三兩兩的,手持手槍,開始向著押運車靠近。
寫到這時,施文傑有些心煩意亂的丟掉了手中的電子筆,眉頭緊鎖。
他很糾結。到底該不該讓警察把押運車裏的橫檳抓住。
橫檳是他小說裏的男主角。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更是一名優秀的警察。隻不過目前暫時臥底於黑幫。而他的終極目標則是掌握更多販毒集團的犯罪證據,配合警方,一舉將那些大毒梟鏟除。
然而現在的他卻無比困惑。他突然想讓押運車裏的橫檳,就在剛剛的那陣槍聲中,不幸中彈,然後當場死亡。既然男主人公已死,故事也就可以就此終結了!
可又有些於心不忍。如果真是那樣,那他這麼多年來所創作的這部小說,將會變得毫無價值。
他所構思的這本小說,一直就是圍繞主人公從警校畢業,然後被秘密授予一個臥底任務,並出色完成任務,最後又堂堂正正穿起警服的故事!
如果此時,刻意將主人公寫死,那他的這部作品,將不再是完美的英雄主義頌歌,而是一個殘次品。毫無波瀾,根本談不上偉大。
因為直到這時,橫檳臥底的身份,也隻有老局長知道。然而老局長已經去世了,再也沒有人可以證明他的警察身份。
施文傑原來設定的最後證據是橫檳在警校時的檔案。然而令他感到吃驚的是,那份警校檔案居然被人給神秘銷毀了!
施文傑第一次陷入了恐慌!怎麼會這樣?他自己構思的故事情節,居然開始被某種神秘力量改寫。
施文傑越來越真實的察覺到,這種神秘事件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兩次。比如,之前橫檳父母的去世,他原本設定的都是病亡,但實際上,卻被篡改成了被一幫黑社會闖入家中,母親被人玷汙殺害,父親則被一槍爆頭。
一開始,施文傑隻是覺得很可能是自己當時喝了點酒,在醉洶洶的狀態下,一時手誤寫錯的。因為是連載,又覺得對主題刻畫無關痛癢。也就沒再理管。可從那以後,類似的這種偏離他意誌的篡改事件,又接踵而至。不定期的就會發生。
施文傑開始有些害怕了。他不知道這樣的兆頭到底意味著什麼。如果僅僅是小說的故事情節被惡意篡改,尚且還不至於讓他產生放棄的念頭。但最近又發生了許多奇怪的事情,不禁讓他感到有些力不從心。比如他的夢境,以及連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夢幻還是現實的離奇古怪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