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我芳華絕世的三哥遊三郎。
就見獨孤澈一副驚為天人的模樣,我心中升起極大的虛榮感:“獨孤兄,這是我三哥,我二人是龍鳳胎,你看我二人是不是頗為相像?”
三哥:……
獨孤澈點頭:“不能說一模一樣吧,簡直就是毫不相幹。”
我:“額……可能就是最近臉上有些不一樣……”
三哥掩麵輕咳了一聲,他雖然將袖口攥入手中,我還是看到了那點點血跡,不禁緊張起來:“三哥你受傷了?出了什麼事?事情辦完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安丞炎與墨輕染呢?”
三哥好看的桃花眼似乎一暗:“此事說來話長。”
獨孤澈瞄一眼門外道:“看來得長話短說了。”樓下傳來嘈雜的聲音,我聽見有人嚷嚷著抓捕逃犯什麼的。
“是外麵的人要殺你?”三哥明明是皇命冊封的正宗神虎衛,如何成了逃犯?
我見三哥躊躇,想到他走時匆忙,定沒見過獨孤澈,麵對陌生人自然謹慎些,抓耳撓腮地想了半晌如何向三哥介紹這位便宜表哥:“這位是……額……二哥的首席賬房先生,是自己人,你說巧不巧,他父親有個妹妹叫獨孤卿卿……”
未等我說完,三哥便向獨孤澈拱手:“獨孤表兄,好久不見。”
額?
“你們二人認識?”
獨孤澈亦向三哥回禮,對我解釋道:“在碧落城,某與三少爺有過幾麵之緣。”
這我就不能理解了:“在碧落城?我與三哥向來是形影不離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三哥道:“也並非日日形影不離。”
我道:“確實是日日形影不離,除非你晚上與二哥出去鬼混了。”
三哥麵上微白:“嗯。”
嗯?嗯什麼?
我恍然大悟:“你竟然……”
獨孤澈忙為他們開脫道:“二爺雖然帶了三少爺去青樓,但也隻是聽小曲賞歌舞而已……”
我怒了:“什麼?你們去青樓竟然不帶我!?”
獨孤澈迷茫道:“四小姐的關注點竟在此?”
我:“不然在哪裏?”
三哥抓住我的手,身形微顫,聲若蚊呐:“我覺得……關、關注點應該……”
話未說完,三哥手上一鬆,咚地一聲暈倒在地!
那跑堂的衣服扣鬆開,露出他血跡斑斑的神虎服,胸口的傷口流出鮮紅的血!
八皇子立刻撕開自己的袍子給三哥包紮,對我道:“刀傷。”
原來三哥受了如此重傷,卻從一進門就一直在隱忍著!
就在此時,房頂上瓦片微動,我道:“有聲音!”
獨孤澈奇道:“哪有聲音?”
我指向頭頂:“有人!”
“定是衝三少爺來的,”獨孤澈了然,“怎麼辦?”
“哼……怎麼辦……”我開始解自己的衣服,獨孤澈連忙撇過臉去:“四小姐這是作甚?”
我又將三哥最外麵一層跑堂的衣服解下穿上,又抽出一條帕子蒙住口鼻,道:“作甚?自然是……”
像火上被澆了油一樣,我隻覺得體內熱浪翻騰,我抽出三哥腰間的刃雪劍,那利刃上出現一雙燃燒著熊熊怒火的血眸,我聽見自己說:“迎、接、貴、客。”
頭頂上方瓦片微動,我大吼一聲:“閃!”
獨孤澈會意,拖著三哥與八皇子閃到牆角,我反手向上將長刀擲出,隨著一聲慘叫,一個身體破瓦而入,那人仰麵掉在桌子上,桌上的碗盤被摔碎,三哥的長刀正插在他的心口上!
與那屍體一同下來的還有四位黑衣人,他們將我團團圍住,為首的一人麵露凶光,惡聲道:“他受了重傷,逃不掉了!”
另一人道:“怎麼蒙著臉?是他嗎?”
“這麼一雙眼,比樓裏的清倌還媚,老子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人口出穢語道,“遊紫阡,把東西拿交出來,爺好好疼你!”
其餘幾人聞言淫笑起來。
我忍不住勾起一絲嘲諷,話本子裏寫得不錯,果然反派就是話多!
既是送上門來了,哪有不報仇的道理?!
我將長刀抽出,鮮血汩汩流出,順著桌子流到地板上,刹那間,血腥味彌漫著整個包間!
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了,唯有那血腥味如甘甜的美酒一般令我如癡如醉,腦海裏隻剩下一個聲音在叫囂與咆哮:“不夠!不夠!還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