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天宇國西北邊的一條小道上,一輛馬車疾馳而過。馬車裏,躺著一名身著墨黑色錦服的年輕男子。
此刻,他卷縮著身體,雙眸緊閉,那張絕美的臉蒼白如紙,馬車顛簸著他的身子東搖西晃。
突然間,一個渾身帶血的人擋在了小道中間,車夫一驚,拉住疆繩,馬兒受驚,嘶鳴大叫,車內的人被驚醒。
男子狹長的桃花眼一睜,眸色深幽如黑潭。他想張嘴詢問,奈何發不出一點聲音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滑落,胸口一悶,他暈了過去。
“敢問車夫大哥可是去京城?捎我一程可好?”擋在路中間的血人兒開口問道。
風眠這才察覺,對方竟然是個小姑娘。不清楚來人底細,風眠不回應,況且,他家主子情況緊急,可不能耽擱時間。
“哪裏來的野丫頭,讓開。”
容無憂抿唇挑眉,野丫頭?這人可真沒禮貌。算了,看在有求於他的份兒上,容無憂就不和他計較了。
“我不白搭,喏!給你銀子。”
容無憂說完扔了一個荷包過去,風眠本能一掌揮開,一臉不快,看他們家主子是缺錢的人嗎?
“我說了,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風眠咬牙道。
容無憂瞪眼,她可是先禮到位,可別怪她後兵了。
“好好的跟你說,你非是不聽,那就別怪我用搶的了。”
這荒山野嶺的,要找輛馬車比登天還難,好不容易出現一輛,容無憂怎麼可能放過?
“那就試試。”風眠眼神一凜,鞭子一抽,馬兒吃痛,朝著小姑娘就狂奔過去,要是她不讓開,絕對讓她葬身馬下。
容無憂嘴角勾笑,小眼睛一眯,風眠隻感覺一股柔和輕風吹過,馬兒長鳴一聲,竟然停下了。
“你……”使了什麼妖法?風眠大驚,他發現自己被點了穴道不能動了。
小姑娘走過去,笑嘻嘻地道:“都說了,不白搭,我給銀子你不要,非得逼著我用搶的,那就得罪嘍!”
說完,一腳將風眠踹下車去,駕著馬車絕塵而去。
容無憂看著剛才車夫的表情,有些好奇車裏是什麼人。
她轉頭掀開車簾,入眼的是一名大約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五官如精雕細琢般俊美,一襲黑衣,清雅絕倫,好一個翩翩佳公子,難怪藏得這麼緊了。
不對,有股子毒藥味兒,容無憂一臉凝重,她進馬車內一瞧,發現男子臉色慘白如紙,汗水浸濕了額角的碎發,嘴唇透著一絲青黑色。
她搭了脈,眉頭一擰,這男子情況危急,要是再不進行救治,那就真的死翹翹了。
她伸手觸及左手腕上的紫荊花圖案,瞬間進到了仙草居係統內,這裏種植著上千種世間罕見的奇花異草,有的劇毒,有的則有價無市。
容無憂將配好的藥丸喂進男人的嘴裏,男人仍舊處於昏迷狀態。
容無憂瞧著男人毫無反應,忍不住歎氣:“哎!這麼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要真死了,還怪可惜的。那我就好人做到底,順便替你順順筋脈吧!”
容無憂知道,此男子身中寒毒不是一天兩天了,藏這麼深,光靠她配製的藥丸是不夠的,還需要搭配自己的針灸術加以輔助,才能讓藥性產生最大的作用。
前世的她是藥王穀藥王的女兒雲清桐,因被滅族,原以為死了,不曾想竟然重生到了天宇國,護國公府嫡女容無憂的身上,還好她前世的藥草係統,也跟著重生過來了。
重生也就罷了,偏偏這容無憂的名聲差得不得了,
這不,半年前,因火燒京都最大的豔春閣,被人捅到禦前,皇帝麵子掛不住,也不管她爺爺建立多大功勳,硬是把她遣送到西北偏遠的萬福寺思過,說是替被她燒死的豔春閣那些亡魂超度。
她從仙草居裏取了針,替男子行針順筋絡。
半個時辰後,男人轉醒,睜開眼睛看到麵前的血人兒時,那雙桃花眼裏頓時蓄滿殺氣。
容無憂感覺到殺氣,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已經被他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