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1941年正月,我出生於微山湖東岸一個名叫陳灣的半農半漁的小村莊。微山湖水和微山湖文化,哺育我成長。
兒時,和許多孩子一樣,我喜歡聽大人講故事。鄉親們除了講微山湖人以及魚、鳥、蛇等的故事外,還常講兩個皇帝,一個是劉邦,一個是乾隆。這是兩個在中國曆史上頗有影響且有很多故事的皇帝,而且與這塊土地有著很深的淵源。
我住的村子,與劉邦的故鄉沛縣隔湖相望,中間隔著約有三十裏湖麵;而且直到解放,我的村子一直屬於沛縣第七區管轄。所以鄉親們談起劉邦來便多了些親切感,作為帝子之鄉的一員似乎又感到了幾分驕傲。
至於鄉親們常談乾隆,是因為京杭大運河從微山湖穿過;乾隆下江南來來回回,他的龍舟數次經過微山湖。乾隆在微山湖留下了不少詩歌、對聯、匾額,更留下了大量的故事和傳說。直至今天,鄉親們講起先輩傳下來的乾隆故事仍是那麼津津有味;而且還不斷創作新故事往乾隆身上附會。比如,微山縣近年推出的乾隆魚麵便是一例。
總之,乾隆在大運河和微山湖有著廣泛而深遠的影響。可以說,乾隆已成了大運河文化和微山湖文化的一個符號,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內容。
三年多前,我著手收集有關資料,準備寫一部有關乾隆遊微山湖的長篇曆史小說。企圖通過一代帝王的眼光,全麵解讀豐富多彩的微山湖曆史文化,具體展示獨特的湖野風情。同時,塑造幾個性格鮮明的人物形象。
我為自己製定了一個總目標,盡力做到思想性、知識性和趣味性的統一。經過三年多的艱辛寫作和幾次修改,這部書終於拿出來了。欣喜之餘,心中又有些惴惴不安。我不知道距預定的目標相差多遠。
按照乾隆遊蹤,本書共寫了四個古鎮和一個有名的湖島,即韓莊、微山島、夏鎮、南陽、魯橋五個篇章。不敢妄說把微山湖的曆史文化、湖野風情“一網打盡”,但重要的部分差不多都涉及到了。這四鎮一島,既是人物活動的背景,亦是描寫的主體內容。與一般小說的寫法有些不同,山川景物、名勝古跡擺放到了重要位置,這和全麵推介宣傳微山湖的寫作動機有關。
但是我不能簡單地把它寫成遊記。作為曆史小說,我當然會在人物描寫和事件的設計上更加著力。
乾隆是我著墨最多的人物。不僅寫他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寫他對微山湖曆史文化的折腰膜拜和品評;更把他放逐湖野之地,讓他認識微山湖人的勇敢、智慧、豪爽、熱情,體驗其生活的艱辛,間或讓他出出醜。他是有名的風流天子,但沒有讓他在微山湖拈花惹草,不準他在此胡作非為。反而寫他的愛妃,偷偷愛上了當地漁民。這些都意在反襯微山湖文化的強盛和魅力。
作為乾隆的陪襯,我安排了紀曉嵐和香妃兩個人物,在微山湖地區,更寫了王瓊、白蓮花、大螞蟥、真甜老漢、矮子射、蔡秀才、烏三娘、三條腿等一大批人物,還寫了蛇、魚、王八、天鵝、葦喳子、牛等一批具有靈性的動物。我喜歡用誇張的傳奇的甚至荒誕的手法進行表現,以此引起讀者的興趣和好奇。
作為曆史小說,讀者往往想知道哪些內容是真實的,哪裏內容是虛構的。
我總的回答是,大部分內容是虛構的,但也有真實的部分。
比如,乾隆在韓莊寫的《韓莊閘》詩二首,《微山湖》詩一首,在仲子廟題寫的對聯和匾額都是真實的。《張子房》詩和《宋襄公論》也是我查到的乾隆原作,但未必是在微山島所寫。
曆史事件中,著名的兆惠將軍到韓莊湖口,領導修建新閘是真實的。江西巡撫常安過仲淺閘時,倚仗權勢,威逼閘官為其啟板開閘一事,是從清朝檔案查到的。還有,王倫、烏三娘利用清水教起義,更是乾隆朝的重大事件。官兵脫光妓女衣服,用所謂“陰門陣”去對付王倫的妖術,也是典籍記載的真實發生的一件醜事。
作為小說的重要人物王瓊,來源於我兒時聽過的王瓊獨立泰山碑的傳說。說王瓊出生於夏鎮南莊,身材高,飯量大,力氣無比。曾把一塊石碑從泰山腳下馱到泰山頂上。至於我寫他的內容全是虛構。微山島的殷重禮、南陽的馬西華、仲淺的仲湘溪都是實有其人,但殷重禮是康熙時人。白蓮花、大螞蟥、三條腿等全是虛構人物。三條腿是借用《聊齋》中的《藥僧》故事,把濟寧某貪吃房中丹藥長出三條腿來,安到一貪官身上。
本書的寫作出版,得到了濟寧市和微山縣有關領導和作家出版社的鼓勵和支持。濟寧學院圖書館、微山縣地方史誌辦公室、濟寧檔案館等,為我收集資料提供了大力幫助。寫作中,我還借鑒了有關書籍的內容,恕不一一列出。對此,一並表示衷心的感謝!由於水平所限,本書定有許多不足甚至錯誤的地方,敬請大家不吝指教!
張九韶
二○一○年炎夏於濟寧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