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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密碼達成破譯,陳右軍情報小組給蘇區的通報量直線上升,其中不乏有國民黨的核心內幕情報。

上海區域共黨電台的頻繁活動和大量機密情報的泄露,使國民黨特工總部大為腦火。他們從國統區各地調來電訊方麵的專家,集中破獲上海地下黨的通訊聯絡。這個電訊專家小組的行動代號為“6字行動”。

“6字行動”小組在上海市區增設了數輛測向車,架著無線電探向器,在各街道穿行。

陳右軍與敵車在時間上打著遊擊戰,瞅準時機發報。晚上,敵車搜索頻繁,白天有所放鬆。陳右軍利用這個特點,不僅在晚上發報,白天也時有工作。

狡猾的“6字行動”小組采取了一個聰明的措施:在白天與黑夜,不規則地切斷地區間的不同區域的電源,以便從發報機的中斷上辨別共黨電台所處的區域。陳右軍他們針鋒相對,利用電器公司的現有設備,連夜改造出一台傳統的手搖發電機。公司有動力發電機,但聲音太大不敢使用。手搖發電機雖然不方便,便勉強能應付短時的發報。他們專門在停電的時機,迅速搖起發電機發報,以迷惑敵人,使他們難以判斷電台區域。

同時,“6字行動”小組已著手截獲抄發共黨電台發出的電訊信號,上海區部也把前一個時期截獲的密報素材交給了行動小組。小組組織專家開始對共黨電台密碼進行破譯。

陳右軍情報小組在發報上與敵周旋,盡量減少發報次數和時間,但抄收敵台報訊和譯電工作照常開展。偵聽抄收敵台沒有泄露訊號的危險,能夠從容及時地譯出敵報。這天,陳右軍從譯出的敵報中,得知了敵特工總部在上海成立破獲地下黨電台行動小組的消息,他吃了一驚。敵成立行動小組並沒有什麼驚訝的,奇怪的是小組代號竟然是“6字行動”。這“6”字與中學時代遊戲中陳左軍的代號是一致的。是巧合,還是陳左軍已經加入了上海敵情報部門,成了行動小組一員?陳右軍突然又聯想起他破譯的敵密碼的密鑰是“6174”,立刻出了一身冷汗。難道敵人的這套密碼是陳左軍編製的。盡管“6174”現象的發現不是陳氏兄弟獨有,但他們在中學時代對這一現象都頗為著迷。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陳左軍真的參加了敵情報部門,那麼還有更為可怕的隱患在等待著陳右軍的情報小組。陳右軍編製的地下黨現用密碼,其密鑰就是中學時代素雅給陳氏兄弟出的那個文字遊戲:“教我如何不想她。”在吳晗鎮編碼時,他之所以要用這個遊戲當密鑰,一是因為這個遊戲有趣好記;二是因為這個遊戲係素雅所出,有一種紀念意義;三是可以出奇製勝。這個遊戲曾是素雅和陳氏兄弟玩過的,外人不會知道這個遊戲編排和破解方法。誰也不會想到多年前的一首歌會是這部密碼的密鑰。陳右軍當時編製這部密碼時,是不會想到每天混跡於酒杯與妓女之間的陳左軍會被招入敵情報部門的。如果陳左軍果真是“6字行動”小組成員,那麼他們在截獲地下黨的電台訊號後,就有可能組織人員破譯,陳左軍就有可能像陳右軍突然想到“6174”一樣,想到“教我如何不想她”。

陳右軍感到問題嚴重,忙派人報告高革。高革急匆匆趕到甘得利電器公司。

高革說:“先不要緊張。一是現在不知陳左軍是否真的參加了敵特工部;二是即便陳左軍已在上海著手破譯我們的密碼,短時間內也不一定達成破譯。”

陳右軍說:“有道理。我的這部密碼是雙重加密,設置複雜,構造詭秘。即使他想到了那個密鑰,但要找到掛這把鎖的那扇門,也是難上其難。我的密碼在短時期內是不可破譯的。這一點,我還是有自信的。”

高革說:“為防萬一,我們一方麵通過內線打探一下陳左軍是否真的參加了特工部,另一方麵我們想辦法測試一下敵人是否破譯了這部密碼。”

陳右軍說:“測試敵人是否破了我們的密碼有個好辦法。我們用這套密碼發一條在敵人看來絕對重要的假消息,看敵人是不是采取相應措施。這樣一測就有結果了。”

高革說:“我記得,你和張秋琴在女兒島用過這一招。好!我們現在就編一組假消息:晚十二點鍾,在延安路111號召開全上海地下黨負責人緊急會議。把這條消息,在蘇區不開機時發過去。敵人截獲訊號後,若已經破譯了我們的密碼,他們必定組織力量到會議地點圍捕地下黨人。敵特工部抓我負責人的心情特別迫切,有這一條重要情報,他們必定有行動。我們暗中派人在那裏盯著。如果沒有動靜,就說明他們沒有破譯我們的密碼。”

陳右軍提前一天把那條假情報發了出去。結果,敵人並未在那個時間去圍捕。陳右軍斷定:目前,敵方尚未破譯我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