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林,你太過分了!劉寶利已經氣的頭上冒煙,轉身向著皇帝下跪:陛下,蘭林所說根本沒有任何憑據,全是胡亂猜疑,請陛下做主。
天子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向蘭林問道:葉長新呢?
我發覺事情不對,便立刻趕往已經遷往本地的西征元帥行轅,到了行轅門口才知道陛下已經來到了此地。至於葉長新,他的傷勢雖然已經穩定,但還是不能激烈的行動,我讓幾名部下帶上了軍醫生,護送他前來,三日後應該能夠抵達。蘭林隨後想到了什麼,馬上解釋:不是末將隻聽信一人之辭,而是他所說的情況實在太過驚人,與末將在戰地所了解的情況確有相同的疑問,末將認為理應查實。而且,他還給了我一個他隨身帶著的銅飾,本來是讓我轉交給軍師任欣德大人,準備請任大人把事情查清楚的。
什麼銅飾?拿來給朕一觀。一直保持著冷靜和中立態度的天子頓時一驚,立刻命令蘭林把那枚銅飾呈上。
看到蘭林送上的那個小銅飾,天子臉色頓時變得刷白,將那個小東西緊緊的握在掌心:屠行覺。
臣在。聽到天子召喚,內值班侍衛統領屠行覺立刻從大堂外進來,向天子一禮。
你帶上侍衛和禦醫,馬上和蘭將軍一起前去迎接蘭將軍的下屬,把葉長新安全的帶回來。天子的語氣仍然平定,但那裏麵透出來的刻骨的冰冷,卻讓大堂裏的臣子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如果他在你們的手上死了,你們就準備上前線當小兵吧。
是,請陛下放心,臣一定盡快將他安全帶來。
看著屠行覺和蘭林匆匆離去,天子繼續喝令:長孫陽。
內值班侍衛副統領長孫陽上前向天子一禮,此時已經恢複了平靜的天子淡淡吩咐:一,你派人去都護禁軍,將舉報洪正的那名將領給朕以最快的速度帶來,不得出任何差錯;二,從現在起,內值班侍衛及隨行禁軍接收西平府一切防衛,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離開西平府一步。
一邊的北侯何興忍不住了,他起身向天子一禮:陛下,事情還沒有查清,您這樣豈不是不信任西征元帥行轅,不太好吧?
北侯,朕明白你的意思,但事情既然已經涉及到了西征元帥行轅,在還沒查清之前他們就必須避嫌。朕這樣做,是示以公正,也是為了保護西征元帥行轅的威望。否則,無論此事核查的結果如何,西征元帥行轅的威信都會受到損害,如果有人認為是行轅中人在此事之中插了手,今後他們還如何號令西征大軍?!
天子示意北侯坐下,然後平靜的掃視著自己的臣下:軍政之事仍然按之前安排處理,朕並不是禁痼諸位,該幹的事還得幹。反正百裏數天可到,人來了自然會有個結論。
陛下考慮周全,臣等謝恩。西征元帥行轅的所有成員一起起身,向天子行禮。
天子輕輕抬手,示意他們都平身:朕這也是為今後考慮,無論是此事是否有假,這場風波的影響都不會小,但願諸公都心底無私,這樣方可保住平安。
說完,天子慢慢的站起了身:朕準備了宴席款待諸位,請先去赴宴吧。另外,西征元帥嶽雲、副元帥嶽雷、樞密副使任欣德、宣徽院使辛棄疾、北侯何興,你們五人隨朕來。
這大概是吃的最難受的一餐禦宴了,雖然全是美酒佳肴,可赴宴的臣子沒一個吃的下去。
大堂內外所有人的心中都感到沉甸甸的:如果此事為真、並無虛假,那麼蘭林身為一名近衛禁軍將領,居然胡亂參奏惹出事端,破壞朝廷的西征大計,就得承擔妄告甚至誣陷好人的責任,去職是一定的,而且還會犯下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