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軍的中途,大家正在健康城外北渡長江的時候,江北的宋軍送來了被金軍俘虜又被救出的原徐州知府唐仲俊唐大人。隻是,他因為被俘的時候已經受了重傷,如今情況危急,還沒有和他們彙合就已經病危了。
知道了消息的虞允文沒有聽太子相勸,強撐病體,帶上水靈趕去見了唐仲俊大人最後一麵。唐大人故世後,虞允文為他收屍,命手下先將他的棺木送回山陰老家暫時存放。
到達位於淮河與長河之間的廬州之後,太子和虞允文就忙著設立太子行在,調集幕僚人員,並在行在中設立了專門分析情報和提供戰事謀劃的謀士團。
整個大宋西部、北部防線上軍報頻傳,太子和虞允文不斷的下令,從大宋南方調集兵馬。
隻是,金人將領除戰亡的外,因其它原因而減少的很少;大宋的各級將領,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實際上主要是朝廷的不信任被迫解職的解職、罷官的罷官,有的甚至莫明其妙的失掉了性命。
有不少大宋原來的將領人雖然還在,卻由於對朝廷的徹底失望而拒絕了朝廷的征召,這種情況以嶽家軍原先的將領最常見。大宋軍中的各級將領嚴重不足,調來的兵馬常常是無人指揮。
此時的廬州太子行在已經忙的不可開交,隨著宋軍的進一步進展,戰線越拉越長,情報、戰報來往頻繁,所有的軍隊指揮、後勤調動都集中在了行在。
虞相因為受傷和過度勞累而變得十分虛弱,身體明顯差了許多,有時甚至咳出血來。
忙亂了一天,好不容易才停歇了一下的太子,抬手揉揉自己的額頭,苦著臉說道:“虞卿,這樣下去不行。你雖然可以建立起一個以懂軍事的各級參事為主的謀士團,卻還是無法解決戰事的臨場指揮的問題。什麼事都要我們決定,我們又不能隨時了解戰場的變化,這和瞎指揮有什麼區別?”
“我倒是有個辦法解決此事,隻是,太子怕是要擔上很大的幹係。咳、咳……”虞允文才說了一句話,就不住的咳了起來。
事無巨細都得中樞處理,虞允文累的夠嗆。自上次在臨安保衛戰中受傷之後,總也沒有時間進行養息,臉色一直很是蒼白,不時還有眩暈的情況出現。
在一邊幫忙整理卷宗、指揮參事們在地圖上標注的虞水靈連忙走到父親身後,細心的幫他撫背,然後端來藥,擔心的看著他喝下去。
“虞卿,你一定要保重身體,萬一你要是倒下了,這中興大業我還能依靠何人。”太子看著虞允文蒼白的臉色,臉上出現了憂色。
自從金人再次大舉進攻之後,整個中樞就在連軸轉,自己這個健康人還累的快倒了,身體一直很虛弱的虞允文又如何承受的了?看著他日漸消瘦、憔瘁,卻有沒有任何辦法,太子和行在的眾人早已是憂心如焚。
虞允文看到太子擔心的表情,和在場遙的人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心中也知道太子他們對自己的關心,甚是感激大家的心意:“多謝殿下和諸位同僚的關心了,我這裏倒有一員大將,他一定願意為國效力。而且,他如果能重返軍旅,不僅能夠堅定大家抗戰的決心,還可能使不少對朝廷失望的將領願意重新為國效力。隻是,昔日他被解去軍職,是因為犯有重罪,讓他再次領兵,隻怕有人會找麻煩……”
聽虞允文這樣說,太子一揮手,斬釘截鐵的說道:“隻要他不是謀反的罪行,無論什麼事我都願意為他承擔。在這樣的時候,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為了國家、為了天下百姓,還有什麼好多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