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戰,兀術越過粘罕一躍成為大金第一名將,金主吳乞買特旨封其為“平宋第一名將”。
好不容易從金兵的猛追中逃到溫州的趙構,剛剛喘了口氣,卻又在朝野的激憤中,被迫罷免寵臣黃潛善和汪伯彥,改任原尚書右丞朱勝非為侍中,隨同南奔的都統製王淵為樞密副使負責樞密院軍事。
現在已經是麵臨國破家亡的險境,再想如以前那樣壓製武將的地位、並限製武將參政已經是不可能的事。
因國事危急,經參知政事範宗尹建議在宋金交戰地區的民間組織的指揮者都可以封為鎮撫使,並歸據守當地的武將指揮,適當提高武將的品級,並可授予過去隻授給文官的高級兼職。
這樣,使得一直在前線作戰的武將終於取代的文官對軍事力量的指揮。
隨即,為了改善宋軍的整體作戰能力,朝廷又將淮南、京東西、湖南北各路合並後分為軍鎮,地方財政除茶鹽之外,其它歸軍鎮的駐軍所用,以支付軍費。從此被大宋朝野一直輕視的武將,終於可以正式掌握軍隊,宋軍的戰鬥力大大提高,整體抗金形式也有所好轉。
護從趙構南奔的張俊以為趙構經曆此場大難之後,能夠振作精神、以圖重振大業,趁此機會向他提出“權都建康,漸圖恢複”的建議。
天子趙構雖然表麵誇獎,封張俊為尚書禮部侍郎兼任江淮節度使,讓其前往湖州一帶設立指揮機構,負責統一指揮江南之戰,卻將他變相趕出了朝廷。
統製官苗傅和劉正彥護從隆祐太後及三位皇子由健康逃出,隨後轍轉來到溫州,誰知主政的王淵對他們二人本來就素無好感,隻將他們邑從的功勞記為二等,苗傅和劉正彥十分怨憤。
朝中改任武將之時,苗傅和劉正彥二人自認為一定能得到節度使的高官,但又沒能得到,自覺功大賞薄而懷恨在心。
宋建炎三年三月,苗傅和劉正彥發動兵變,殺了王淵,隨即率兵包圍溫州行宮。
當今天子趙構驚懼無比,無奈之下哀求隆祐太後前往行宮門樓上勸二人退兵。
苗、劉二人對太後倒還是很有禮貌,但依舊不肯退兵,先是要求將曾經羞辱過他們的內侍康履交出,並當場在宮門外斬殺。二人隨即又提出罷去一些剛剛賜封的官員,並以天子趙構繼位不正,靖康陛下仍在為由指責趙構篡位。
最後,苗、劉二人又以趙構不能守衛自己的國家、喪權失地的理由堅決要求立三歲的皇太子趙旉為帝,由隆祐太後垂簾。隆祐太後以自己為婦人、攜三歲幼兒掌政會被金人恥笑為由,斷然拒絕。
但苗傅和劉正彥態度堅決,為了逼迫趙構退位,甚至火焚行宮正門。
被逼無奈之下,趙構隻得被迫退位,立趙旉為帝,隆祐太後垂簾。
新帝登基後,苗傅被封為武當軍節度使,劉正彥被封為武成軍節度使,共同執掌朝政。
消息傳出,天下嘩然,大多數臣民認為在國家麵臨兵災的情況下內亂是自取滅國之道,反對苗傅和劉正彥的行為。
當時,名將韓世忠的妻室梁紅玉正在溫州,時任江東製置使呂頤浩和尚書禮部侍郎張浚密謀,以隆祐太後的名義召請梁紅玉入宮,懇請其前往韓世忠處報信,約張俊、劉光世等共同派兵偷襲。
苗傅和劉正彥戰敗出走,不久被殺,趙構複位,皇子趙旉在此次政變中受了驚嚇,不久病故。
當今天子趙構在兵變平息後論功行賞,呂頤浩以中書侍郎銜為相,張浚知樞密院事,韓世忠、張俊、劉光世皆為樞密副使,掌一方軍政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