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涼站在紅毯的邊緣上，宋伊墨現在是所有人的焦點，夏涼看著她看著新郎笑靨明媚的樣子，她終於確定宋伊墨是興奮的。
就算沒有辦法確定以後漫長的歲月，那至少夏涼之一確定，現在的宋伊墨一定是最幸福的。
“你真好看。”
夏涼能在所有嘈雜的聲音裏辨認出北暘的聲線，就像是現在，婚禮上神父的聲音煙花的聲音以及人群裏喧嘩的聲音，一下子就變成了背景音樂。這種直覺就像是北暘能在人群裏一眼認出夏涼的眼睛一樣，是和他人無法言說的默契。
夏涼轉過身，看到穿著白西服手裏拿著香檳的北暘，在巴黎的夜空下，他好像又變回了年少時好看又幹淨的樣子。
“你也是。”
夏涼自然的把手抱在自己的胸前，這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應該像北暘一樣在手裏拿個香檳，這樣看起來一定更自然優雅一些。
“夏涼。”
夏涼聽著北暘喊著自己名字的樣子，兩個人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眼光明媚的下午，她和北暘兩個人站在空蕩蕩的教室裏。後黑板上的高考倒計時的牌子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六月的下午早就開始了燥熱的天氣，教室外麵的蟬鳴聲此起彼伏都蓋不住兩個人心裏翻湧起來的波浪。那個時候的北暘也是用這樣的聲線喊著自己的名字。
“以前我總是覺得歲月還很長，我還有很多時間來被原諒和解救。”
“可是夏涼，現在我站在這個地方，看著紅毯上宋伊墨穿著婚紗的樣子，可是真奇怪，站在她的身邊挽著她手的男人竟然不是王奕陽。”
“這跟我那些年少甚至是後來一直到現在這段漫長的時光裏的夢一點都不一樣。”
“剛才我站在那邊看了你好久，我發現你的身材似乎越來越好，臉蛋也越來越精致。就連你站在那裏時候的氣場，也變得成熟嫵媚起來。”
“我才真切的感覺到我們的那些年少的時光和歲月都已經呼嘯而過了，再也會不過去了。”
夏涼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的北暘，後麵就是埃菲爾鐵塔，塔上的光照下來落到北暘的身上，那個樣子的北暘就像是站在了時光裏。
“你也已經不是，我記憶中的樣子了。”
“夏涼，你看那邊。”
夏涼順著北暘說的方向看過去，王奕陽拿著香檳站在人群的後麵，因為離得太遠，夏涼看不清楚王奕陽臉上的表情，所以她沒有辦法判斷現在的王奕陽是抱著祝福還是絕望的心情看著紅毯上的宋伊墨。
“我剛才站在奕陽的身旁，我不知道我們倆在那站了多久，總之我們倆都一句話沒說。就在剛才，在我向你走過來之前，奕陽終於開口說了話。”
“他笑著跟我說，北暘啊，伊墨她一直的願望都是在巴黎，在埃菲爾鐵塔前舉行自己的婚禮，多少次我都抱著她信誓旦旦的說我一定會完成她的願望。現在啊，我終於幫她完成了願望。”
“我看向奕陽的時候他還在看宋伊墨。他跟我說，我放手讓她選擇自己的生活，是不是也算是幫她完成了夢想。”
夏涼覺得像是有什麼黏黏的東西堵在了自己的心裏，暖暖的稠膩感覺讓自己喘不過氣來。她再看向王奕陽的時候，總是覺得他臉上現在的表情會是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