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
尤優睡得迷迷糊糊,好像沉迷在一場夢境中,怎麼也不能醒過來。
好痛!她是被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弄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眼睛睜開一條縫。
她意識到自己是被扇耳光了麼?誰啊,竟敢這麼對她!
一個纖細的女聲說,“娘,二姐好像活過來了!”
另外一個略顯稚嫩的男聲說,“是啊,是啊,姐姐活過來了!”
“我呸,這死丫頭就沒死!真是丟人現眼,老娘我是做了什麼孽喲!”
這次說話的人,似乎是一個年齡不小的婦人。
尤優睜開眼睛,怒目而視,“神經病啊!有這麼打耳光叫人起床的嗎?就算稍微遲到一點,老板也不會扣我薪水,你怕……”什麼。
尤優的話音卡在嗓子裏,她總算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一個穿著褐色粗布衣服,頭上包著布巾,滿臉橫肉的老婦人。
還有一雙看上去還未成年的男孩女孩,都是臉色蠟黃,身材細瘦像豆芽菜一樣。
三個人似乎被尤優嚇了一跳,一時間無人敢開口說話。
尤優猛地做起來,卻覺得嗓子和鼻腔都有些難受,“你們是誰?”
老婦人愣住了,她忽然拔地而起,操起一旁禿了毛的掃帚,“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女,離家幹活才幾年?以為攀了高枝兒,連親娘都不認得了!”
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尤優正要抬手去擋,床邊那個小女孩就攔在她前麵。
“娘,你別打二姐,二姐她剛醒來,大概是還癔症著呢!”
半大的少年也去奪他娘手中的掃帚,“姐姐現在可禁不住,娘你就消消氣。”
那邊你追我擋正是鬧得不可開交,尤優才有機會觀察起這個房子。
土坯房子,尤優旅行體驗生活的時候曾經見過,房頂上的屋瓦看上去年久失修,到處都透光。下雨的時候,這屋裏還能住人麼?
還有她身下的床,也不是她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而是一張土炕?
二姐?娘?尤優愣愣地坐在那,難道眼前這些人,真的是“她”母親和弟妹?
尤優掐了掐自己的臉,又捏了捏胳膊,很痛,這的確不是夢境。
不過沒人注意到尤優不同尋常的反應,褐色衣衫的婦人實在拗不過一雙兒女。
她一把扔下掃帚,“罷了罷了,一個個都不是省心的貨!做飯去了!小三兒,你還傻愣著做什麼,還不過來燒火!沒眼力見兒的!”
婦人像拎小雞一樣拎著那個細瘦的小丫頭,一陣風似的出去了。
尤優顧不得吐槽“小三兒”這個稱謂,她到現在還回不過神來。
全然陌生的環境,還有這三個她完全不認識的“家人”。
尤優暫時收起自己內心的難以置信,她看向站在炕沿邊的男孩子。
剛才那婦人說了,護著她的小姑娘排行老三,她現在排行老二,眼前這個半大少年怎麼看也不像是排行老大的吧?
看樣子,這個少年應該比那個三妹妹要略大些歲數。
尤優撐著坐起來,感覺胸臆間一直到喉嚨都刺痛發澀,“……小弟。”
少年嘟著嘴說,“二姐,我都長大了,你該直接叫我名字的。”
少年的表情是在跟她這個姐姐撒嬌,可是尤優真的不知道這孩子叫什麼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