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染雲天似血,小橋流水炊煙嫋。薑家村的人口並不多,但因為毗鄰鐮城生活過的還不錯,除了田裏的些活平日都比較清閑,這不此時正有一個人坐在樹底下發呆。
那人雖然穿著一身藍灰色的粗布麻衣,但不說其舉手投足間偶然流露出的不一樣氣息,光看其樣貌就知道不是這山村水土能夠養出來的,五官精致略帶北方人英氣,一頭青絲黑順亮澤隻有時常精心護理的富貴人家才能擁有,雖然穿著寬鬆款式的衣服但隱約可見其曼妙身線。
江月她在薑家村生活快一個月了,可卻總有一種違和感,按範墨說法兩人出身經商世家,因為商業利益兩家一直是世仇,但一次偶然的機會兩人互相喜歡上了對方,於是就背著家裏麵私奔到這裏的,之間自己因為在路上頭從馬車上摔下去撞到了所以導致現在暫時失去了記憶。
薑家村的村民不錯,聽說兩人的故事後不但收留了他們還幫他們建房子,請範墨到自家田裏做幫工。每日範墨早起去田裏幹活,江月就在家收拾一下家務,按理說兩人關係應該極為親密,但或許是沒有記憶的原因,江月總是對範墨暗自防備,房間自是不能住在一起。
今日實在腦子煩亂,所以江月才在午飯後一個人出門到處散心,不過這眼看就要到晚飯時間,江月隻好起身準備回去。
卻不曾想遇到了正扛著鋤頭笑著往這邊走的範墨。
“等事情結束以後我們就找個地方隱居起來,我每天去田裏勞動,你在家裏養些花花草草,等我回家我們一起吃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三五個胖小子……”江月腦子莫名想起一段話,是一個看不清樣貌的男子,這一個月來她腦海中時不時閃過一些莫名的對話,想來是自己的記憶,但隻要是關於這個男子的她都會有一絲絲開心。
“在想什麼。”在江月愣神的時候範墨已經走到了她麵前。
和範墨相處一個月下來,江月發現他是一個不怎麼愛說話的人,時不時看向自己的眼神還非常複雜,兩人的關係細看總有那麼點不冷不熱,也是因為如此江月才不信自己和範墨是因為相愛而從家裏麵私奔出來的。
江月搖了搖頭:“沒什麼。”
兩人一路走回去各自想著事情一路無話,等吃過晚飯江月收拾好碗筷正打算躺床上休息,耳朵突然一動,似乎外麵草叢來了不少人,聽腳步不像是村民的。
江月剛一打開房門就見範墨站在門口,似乎也是因為聽到動靜所以想過來叫自己。
“有人。”
“快走!”
兩人壓低聲音同時道。
難道範墨知道來的是誰?仇家?看來自己兩人的身份果然不單單隻是普通的有錢商人那麼簡單。
另一邊範墨見江月低頭不出聲,隻好拉過她手從另一個方向離去,臨走不忘把江月房中的油燈打翻在草堆上。
等江月回過神兩人已經跑出了薑家村,遠遠看去兩人住了一個月的房子已經被大火包圍,引來了周圍村民的注意。
“那些是什麼人?”江月直視範墨的眼睛,她很不喜歡這種什麼都不知道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大概是家裏麵派來追我們的。”範墨眼神閃了一下,雖然隻是很短暫的一瞬江月還是發現了,她可以肯定範墨在瞞著自己什麼事情。
“躲家裏麵派來的人需要燒房子?這些人帶了刀,隻怕不是追我們回家,而是要殺了我們上路吧!”江月已經有些不耐煩和範墨繼續演戲了,如果不是想從他身上知道自己的記憶,她很早就離開了。
“……”範墨沉默,江月一時之間真拿他沒有辦法。
家被火燒了,那些人估計還在附近等著,兩人沒有地方去,隻能先找了個山洞暫時藏身。
江月聽著村子裏依稀傳過來的喧鬧聲,內心更添了幾分煩悶。
“外麵危險。”範墨眼見江月要起身離去閃身擋在了洞口。
“不用你管。”江月右手五指成爪向範墨的咽喉攻去。
被範墨以左手隔開後,江月順勢借力製住範墨的左手腕,左手握拳打向範墨的心窩。
範墨反應極快,不但右手擋住江月的左拳,左手一個反手還掙脫了江月的壓製。
“讓開!”江月瞪著擋在門口的範墨。
“柳檸別鬧。”範墨脫口而出,想要改口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隻道我身世是假的,沒想到連名字都是假的,難怪我不管怎麼托人打聽都打聽不到一戶姓江的富商。”江月不止一次試圖找回過記憶,隻要村裏麵有人進城她都會多加詢問,有幾次還跟著車一同出去過,可是每一次都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