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喬則每日被迫待在方長卿的營帳中,哪裏都去不了,隻能從士兵的口中得知一些外麵的軍情。
就連方長卿都忙的基本上沒怎麼回過營帳。
於喬擔心不已,忍不住讓人做了些肉給他送過去,每次他都是坐在桌前,凝思苦想戰術。
看到於喬過來,他趕緊站起身,接過她手中的碗筷。
“你怎麼親自過來了?你現在懷有身孕,讓人送過來就行了。”
說著,趕緊拉著她在墊了軟墊的凳子上坐下來。
“我閑著沒事兒,就過來看看你。”
於喬把目光落在他麵前的地圖上:“這是幾日,可部署好作戰計劃了嗎?”
方長卿點點頭:“我不想再拖下去,讓你跟著我在軍隊裏受苦,所以,我們打算明天就把這一場戰爭徹底結束了。你可有什麼想對於黎說的嗎?我幫你傳遞。”
“我跟他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隻不過是替蕭貴妃肚子裏的孩子不值。”
“那也是她們之間的事情了。戰爭就是這樣,雖然殘酷,但也是解決勢力和欲望唯一的有效途徑。不成功,便成仁。這一點,想必於黎想的很清楚。”
“嗯。”
臨出兵前一晚,方長卿總算在營帳中跟於喬過了一夜。
什麼都沒做,僅僅是輕輕擁抱著,就足矣代替了兩人之間的千言萬語。
第二天,方長卿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等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戰場上。
而彼時,於黎已經成為階下囚,身上滿是血漬和灰塵,那一身明黃的龍袍在灰蒙蒙的戰場中,顯得越發刺眼和諷刺。
盡管四肢皆被鐵鏈鎖著,但是看到於喬的那一瞬間,他還是激動的想要掙開!
“都是你!毀了我們的西嶽,你這個叛徒!皇室的逆子!”
沉重的鐵鏈撞擊著,發出一道道悶響。
“哥哥這話真可笑!”
於喬在方長卿的攙扶下,一點一點走向於黎:“戰爭是你發動的,西嶽國自始至終都沒有承認過我公主的身份,就連你,也堅決容不得我回西嶽,害怕我跟你爭皇位,可是現在卻又要口口聲聲說我是西嶽國的叛徒。你不覺自己虛偽惡心嗎?”
“但是你的身體裏留著西嶽皇室的血!”
於黎雙眼猩紅,恨不得吃了於喬一樣:“若是你的母後知道西嶽國是毀在自己的女婿手裏,不知道她會不會後悔當初沒親自殺了你!”
“事情都到今天這一步了,你還不敢正視自己的失敗嗎?”
於喬冷冷一笑:“你憑什麼真的以為,自己敗了,就是西嶽敗了?你甚至連發動戰爭的最根本目的都沒有弄懂,有什麼資格把所有的責任推卸到我身上?西嶽國沒了你,還會有其他愛民如子的皇,所以,這些壓根不用你擔心。”
“所以,你今天來,就是為了羞辱我嗎?與其這樣,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來呀!你殺了我呀!”
他瘋狂的想要往於喬的麵前掙,卻被鐵鏈嚴重的限製了行動。
於喬在方長卿的保護下後退了一步,語氣平靜如水:“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夫君也不會動你,因為,大魏國內,有人還在等著你呢?”
“誰!”
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恐懼:“你們想要對我怎麼樣?”
“一位故人。”
於黎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很快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再次瘋狂起來。
“我不要見她!我不見她!有本事你們現在就殺了我吧!現在就殺了我!”
然而,於喬和方長卿早已經離開。
這邊打了勝仗,而大魏的皇宮裏,莫顏也在方長卿的暗中授意下,悄悄給皇上服用了解藥。
醒過來的皇上聽說了朝堂內發生的事情,時而發怒,時而欣喜。
怒的是,老七居然敢為了皇位,通敵叛國,證據鑿鑿,他百口莫辨,幸好老三發現的早,把他給製服了,粉碎了老七和胡人的協議,並且還擊退了西嶽國的兵力,生擒了西嶽國的皇上。
接二連三的消息令皇上龍顏大悅!
所以,方長卿帶兵一回到京城,就被皇上召喚進了皇宮。
不知道說了什麼,一直到深夜,才風塵仆仆的回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