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副司令把葉紹洪的話聽到耳朵裏了,這地方部隊跟野戰部隊不一樣的特色竟然就是這樣的特色,怪不得這幾年野戰部隊的兵也不如以前了,好兵都被關係兵頂了。
這哪成。
蕭副司令卻不動聲色,把杜小妍叫到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兩年沒見,丫頭長這麼高了,再長兩年,可就不得了了,得有多少毛牙牙的小男孩子追你。”
杜小妍撇嘴,“沒正經,都這麼大首長了,開小丫頭的玩笑,懂不懂什麼叫自律。”
蕭副司令板起臉來,“自律,這丫頭要是真長大了,比你爹還會論板正,這,可得有個大男人管著才行。 ”
“切!我要男人管!我自己管自己。”杜小妍的話倒象是時光猛進二十年後的自己說地。
杜副院長跟葉紹洪聊完了,就讓葉紹洪回宿舍了。
教導隊的女兵也被一位身形很板正也很有型的女上尉相當有勁道的口令整好隊形後,帶回北營區的大院。剩下海軍陸戰隊的一幫十四五歲的丫頭片子,唧唧喳喳地圍著杜副院長問為什麼要把她們送這兒來。
杜副院長說:“是為了你們成為一個好兵,站有形,坐有樣,不能動不動就哭鼻子,給你們站標杆的葉紹洪,你們要照著學,在這兒,可別象在陸戰隊那樣,那個衛營長可是個狠角色,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越耍賴越有辦法治你們。”
“爸,你該走了,馬上要開飯了。”杜小妍有點不樂意地看著自己的老爸又念叨他的老一套。
“好了,走了,都好好地,別惹事兒。”杜副院長臨上車時,又念叨了一句。
兩位首長走了。那位女上尉讓兩位女兵班長把海軍的丫頭片子們帶到北營區,跟教導隊的女兵一起,練習戴帽子。
南營區的男兵們集合好了,開練飯前一支歌。
紅米飯南瓜湯,挖野菜也當糧。衛營長跟那位正從東峰軍分區往回趕的魏教導員商量出來的第一首飯前歌。
這要憶苦思甜?
練了十幾分鍾戴帽子的女兵,也婉轉地學唱了《紅米飯南瓜湯》。先是女上尉在大禮堂教唱了半天,接下來就是每天早中晚飯前必練的歌曲。
吃飯號響以後,男兵女兵在食堂前比歌。
拉歌那一套還沒學會,男兵們吼著嗓子,把原調走得特別幹脆,完全不在調上。女兵的嗓音很婉約,聲音不高,卻一點兒也不比男兵弱。
衛營長也不管唱得在不在調上,吼聲越大越好。
比完歌,進食堂開飯。飯菜質量仍然是葉紹洪他們剛來時的標準,沒有吃摻了沙子的憶苦菜團子。海軍女兵直呼,陸戰隊有老鼠把咱們的夥食偷吃了,咱們是三類灶,都沒有人家一類灶吃得好。
“不要說話,什麼老鼠不老鼠地,你們海軍的女兵回去把保密守則都背下來,下午我要檢查。”衛營長出聲,女兵都悄沒聲地吃飯了。
葉紹洪低著頭,吃自己的飯,吃了四個饅頭,夾了四次菜,喝了兩碗紫菜蛋花湯。出來當兵要有眼色,總共那麼幾盤子菜,不能圖好吃,就不住嘴地吃。
吃完飯以後,他第一個出了食堂,在門口等著。陶毅一見葉紹洪吃完,把手裏的饅頭塞到嘴裏,就急忙忙地出來了,他要問問葉紹洪,上午那群海軍的女兵叫什麼名字,跟她們站一塊兒,什麼感覺。
葉紹洪跟陶毅說,沒感覺,名字一個也不知道。
陶毅卻嘿嘿笑。
杜小妍飯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看到葉紹洪和那個二不兮兮的男兵出了食堂,她就背著手跟在了後麵。
“流口水的那個,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名字?”杜小妍學著衛營長的樣子,“保密守則你懂不懂,不該問的不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