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白在四中成名了。
第二天一到學校，就被送上了無數目光，還有議論。
多是女生。和同伴挽著手，小聲的說些什麼，然後又扭頭笑起來。
周嘉白挺熟悉這種目光的。在文德時，就有很多。
周嘉白無視，頂著許多目光走進教室。
還是一樣。教室裏的聲音很多，很雜亂。
周嘉白感覺腦殼都有點疼。
徑直走到最後一排坐下來。
周嘉白想，經過昨天那一架，今天按著血性少年的想法，就應該有人來找他了，然後說，“你是周嘉白對吧，昨天是不是欺負我弟弟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這種“哥哥”來。
他桌子旁邊經過的仁但是挺多的。
最後一排，有好些人來扔垃圾，但是，總會看上他幾眼，而且都是男生。
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
周嘉白驚訝，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如果是女生的花好理解，畢竟在文德時就是這樣，但一幫子男生偷瞄他是什麼意思？
周嘉白想趴下睡覺，但那種探究地目光，他總能感受到，索性走出了教室。
在走廊上站了半分鍾，周嘉白還是走進了教室，從書包拿了兩樣東西，去了廁所。
周嘉白走到最裏麵的隔間，掏出了口袋裏的東西。
一個打火機，一包煙。
這兩樣東西還都是張北送的。
中考的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
他沒有去考場，在外麵遊蕩了一天。
張北，南懷空和刁抑揚在當天的考試結束後來看了他。
周嘉白在四人的秘密據點。
秘密據點在江城的郊區的一棟建築的天台。那裏人很少。
他們來時，周嘉白手裏拿著一根煙，腳下是煙頭遍地。
周嘉白對幾人說：“你們來了啊。”聲音沙啞的不行。
張北當即奪了他的煙。那是慫慫的他最勇敢的一次。
周嘉白臉上有淡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白痕。是淚水蜿蜒而下的路徑。
張北當時眼圈紅了，陪周嘉白在天台吹了會兒風，又噠噠的跑到了門邊，下樓了。
一會兒，拿回來了一袋子東西，遞給了周嘉白，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打火機。一起給了周嘉白。
袋子裏是煙。是周嘉白最喜歡的牌子，另外，還有一包很好的煙。
周嘉白現在還是記得很清楚，包括張北地表情。
很久沒有聯係他們了。
周嘉白垂下了眼簾。小小的隔間霧氣彌漫。
快早自習了吧。
一會兒，周嘉白把處理過的煙頭扔進了垃圾桶，準備出去。
忽然，聽到一聲很大的關門聲。是隔壁的隔間來了人，門甩的很響。
周嘉白被驚的停了一下，又邁開步子準備去上課。
“周嘉白？昨天那個是叫周嘉白嗎？”
周嘉白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又停了一下。靜靜聽著。
隔壁的男生應該是在打電話。
“周嘉白昨天打了一班的王明和他領著的十來個班裏額小弟。那今年的一班班霸非他莫屬呀。”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隔壁的男生聲音興奮起來：“是嘛，他打架挺凶的？不知道一班的還是誰說了，今天周嘉白這個名字都傳遍了。李輝肯定注意到了。嘖嘖嘖，不知道他們兩個對上，誰會贏？”
過一會兒，隔壁的聲音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水聲。
周嘉白輕輕掩了一下鼻子，走出了隔間。
在洗手池洗了手之後，他走出廁所，站在走廊一扇開著的窗戶邊上吹了會風。
快上課了。來廁所的人很少。
周嘉白站了兩分鍾，看見了從廁所出來的一個男生。他步履匆匆的，看見周嘉白，很快的低下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