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宋憶把星河給他發的那條長達36秒的語音聽了無數遍。
她反複斟酌想象星河長得會是什麼樣呢?他的聲音這麼好聽,這麼溫柔細膩人長得也一定很好看吧。
“你也努力一點啊,加油,你可以的~”宋憶大概是為了聽星河這一句婉轉溫柔的鼓勵才把語音聽了一遍又一遍。
星河唇齒間像微風一樣緩緩逸出來的輕淺單純的笑聲在宋憶昏昏欲睡前的意識迷糊的點擊下一次又一次地充斥在這間賓館裏。
這種溫柔如風的聲音,宋憶真的是毫無招架的能力。
因為他的一句鼓勵,宋憶心中原本滿滿的鬱悶和煩躁竟像遇到了溶解劑一般,慢慢融化,然後盡數被宋憶拋在了腦後。
宋憶安穩地睡了,最後一聲:“你也努力一點啊,加油,你可以的~”也在36秒到盡頭的時候停了下來。
她嘴角微微上揚,手機被她輕輕按在手裏,就好像輕輕抓著誰的手一樣。
宋憶第一次在夢裏見到星河,她夢到了自己坐在了比賽場的觀眾席,成為了場上的唯一一個觀眾。
一隊人坐在了一個長桌子前,他們似乎是在實地訓練,因為這裏確實沒有觀眾。
宋憶就坐在那個長桌子的正對麵,朦朦朧朧竟能看到大半隊員的臉,她揉了揉眼睛,想要更努力地去看清哪個才是星河,當然,她失敗了。
宋憶起身緩緩走了過去,麵前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男孩子,宋憶呆呆地看著人家。
片刻,那個男生磁性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老是看著我,怎麼了?”
宋憶在原地楞住了,這個聲音,好熟悉……
“你,你是星河嗎?”宋憶抬起了頭,男生比她高出了一個頭,也不知怎麼的,宋憶竟連他的樣貌都看不清。
眼前的男生搖了搖頭,差點要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不是,我叫……”
“滴滴滴——”
“滴滴滴——”
宋憶揉了揉有點沉的頭,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把鬧鍾關了然後坐了起來。
她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表情有點驚訝和失落,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膛在強勁有力地跳動著,偶爾還會有點疼。
宋憶的大腦有種重啟失敗的感覺,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極力地去想夢裏明明快聽清那個男生名字了,為什麼現在去想的時候卻連那個夢的大概都記不清了。
她皺著眉頭,思緒努力地往昨晚的夢境中倒退,她想弄清楚昨晚在他夢裏的那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到底是誰。
當然,夢在鬧鍾響起的那一刻就轉瞬即逝了,宋憶的想法是無從考究的。
因為天亮了,她無法再回到那個夢裏去問他:“你是星河嗎?”
宋憶在保姆車上用手機查了“為什麼睡醒會想不起來昨晚的夢”。除了一些關於迷信的解釋,剩下的也就是說多夢是宋憶睡眠不佳的表現,還有一個對夢境記憶這一方麵的研究。
不知怎的,她竟莫名覺得心裏有些失落,竟隱隱在心裏問了一句:“真的,無法知道他是誰嗎?”
答案是肯定的,沒有人回答,但她自己知道。
這一天,宋憶的頭一直有點疼,大概是昨晚的睡眠質量確實不高吧。同樣的,宋憶難得出現一次拍戲抓不住情感找不到狀態的情況,因為昨晚的夢,這些還真的都出現了。
“卡——”
導演的心情和耐心似乎也不太好,畢竟上午原本定下來的四場主戲因為宋憶的狀態不好,都一個小時了才勉強過了一條。
導演對著宋憶招了招手,宋憶放下了道具走了過去。
“導演,您叫我。”宋憶很禮貌地走了過去問道。
導演指了指攝影機上回放的剛剛拍的視頻,有點擔心地問道:“宋憶,你沒事兒吧?今天狀態怎麼這麼差?”
宋憶看著自己今天生澀蹩腳的台詞對話和不夠到位的表情動作,眉頭微微蹙起,她搖了搖頭抱歉地說道:“沒有,導演不好意思啊,我今天狀態不太好。”
導演看著宋憶妝容下略顯憔悴的臉,關心道:“你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還是生病了?要不然你先去休息室休息吧,上午的戲咱們下午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