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搖了搖頭,“到都到了,就去看看吧。”
她都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了,都到醫院了還不進去看一下,那也實在是太虧了。
陸行冶很寵溺地看著周宜,既然她的小女人那麼想看,那就看吧。
因為周珊已經病入膏肓,而且她也沒錢住重症監護病房,所以她就住了一個普通病房。
她的病房還不是單人病房,除了她之外,還住著另外兩個人。
陸行冶拉著周宜的手,將她拉到了最靠窗的那張病床。
那張病床上正躺著一個頭發散亂,眼神無光的女人。三十不到的年紀卻顯出了老態。整張臉像是被抽幹了血氣一樣,幹幹癟癟,很是蒼白。雖然她的身體用被子蓋著,但周宜知道她身體的部分也好不到哪裏去。
而這個女人就是周珊。她前世的親姐姐周珊。
那麼多年過去了,周宜早已經忘了她的親姐姐長什麼樣了。她唯一記得的是周珊的眼角邊有顆黑痣。而這個女人的眼角邊就有一顆黑痣。
而在周珊的病床邊,一直安安靜靜地坐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六七歲的年紀,很瘦很小,好像好多天都沒有吃飽的樣子。
有個成語叫“麵黃肌瘦”,周宜覺得用來形容這個小男孩很恰當。
不過這個的麵黃肌瘦,並沒有遮掩小男孩的顏值。他的那一雙眼睛特別的亮。整個人也超級帥氣。要是他能夠加點營養,估計電視上的那些個童星都比不過他。
不對,那些個童星現在就比不過他。
小男孩盯著周宜和陸行冶看了好幾秒,他的眼中有警惕,但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那份警惕又慢慢地散去。
這倒是引起了陸行冶的注意,這還真的是一個有趣的小子。
小男孩沒有說話,倒是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地周珊出聲了,“你們是誰?”她完全想不明白這兩個衣著光鮮的人為什麼會來找她。
而她快要死了,像她這樣的人半天的利用價值都沒有。
周宜又看了躺在床上的女人一眼,似乎要在這張蒼白的臉上看出她最意氣風華時的模樣。不過據陸行冶提供的資料顯示,周珊這輩子都沒過過什麼好日子。
成績差,考不上好的大學。找工作,沒幹幾天就會被老板開除。還有就是未婚先孕,之後就再也沒有結果婚。
好像孩子的父親不但甩了她,還卷走了她所有的錢。
周宜麵對這個前世的至親,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開口,她輕咳了一聲,說道,“周珊,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周宜?”
“周宜?”周珊的記憶似乎回到了很遙遠的過去,最後周珊點了點頭,“我當然記得,小宜是我的妹妹。一個很乖巧很天真的小女孩。”
周宜沒想到她在周珊的眼中是那樣的。周宜又輕咳了一聲,“現在的周宜已經不是小孩了。”
雖然她們是血緣至親,但她們對彼此的記憶都停留在她們的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