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將陸行冶扶起來,他覺得他該帶陸行冶洗個澡的,可是陸行冶這樣又該怎麼洗澡啊。最後,一號隻能拿來毛巾和臉盆,他覺得他還是幫陸行冶擦一下身子好了,然後再給陸行冶換一身幹淨的衣服。
他替陸行冶脫掉了全是酒氣的襯衣,他幫陸行冶擦完了前麵,就要幫陸行冶擦後麵。隻是當一號把陸行冶的身子翻過來的時候,一號詫異地盯住了陸行冶背後的紋身。
一號原本要替陸行冶擦身體的手竟然僵在了半空中。
就在這時,陸行冶睜開了眼睛。一雙深不見底的幽眸布滿了血絲。
“你做什麼?”
一號被突然出聲的陸行冶嚇了一跳,“我、我,陸少,你就是想幫你擦一下身子。”
陸行冶幽幽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昏睡了一覺的他略微有了一點精神。或許是這段時間喝了太多烈性的酒,陸行冶的嗓音也是沙啞的厲害,“你看到了?”
“我……”一號頓了頓,他明白陸行冶說的是什麼,“看、看到了……”
“是什麼?”
一號的心裏突然有些發寒,難道說陸少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背後紋了什麼嗎?不可能吧,還是陸少是在考他啊?但是陸少為什麼要考他這個啊。
一號有些膽寒的咽了咽唾沫,陸少從前就夠喜怒不定的,這段時間就更加的喜怒不定了。“是、是一個字?”
“什麼字?”陸行冶沙啞的字句裏聽不出感情。
“是、是宜字。”
陸行冶的身子滯住了,“你說什麼?”
一號有點被陸行冶的表情還嚇到了,雖然那個字加了點藝術效果,但一號還是能夠肯定的,“是宜字,宜室宜家的宜字。”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室宜家】,陸行冶的腦中突然就冒出了這句話。
或許是被酒精泡久了,他覺得他的腦子混沌一片。為什麼會是宜字?
他在她的身上刺了他的名字,她也在他的身上刺她的名字。
她不是應該刺一個溪,或者刺一個月嗎,哪怕他在他的身上畫一個月亮也行啊。
“一號,拿鏡子來。”
周宜給他紋的地方他自己根本就看不到,雖然有些好奇,但他一直以來也沒有追根究底,因為他覺得周宜在他身上紋的無非就是那兩個字。可是現在,在他身上紋的竟然是另一個字。
陸行冶站在周宜平時用的試衣鏡前,試衣鏡照出了陸行冶憔悴但依然俊朗的身形。
一號很快就拿了一麵鏡子過來。
就這樣,一麵鏡子在前,一麵鏡子在後,陸行冶從麵前的試衣鏡中看到了背後那麼鏡子上呈現出來的那個字。
周宜喜歡畫花紋,陸行冶背後的那個字,周宜就用她喜歡的花紋一點點繪製,但那一筆一劃所組成的確實是那個“宜”字,宜室宜家的宜字。
陸行冶突然意識到他的小女人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他。或許一開始她的身上就有著太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