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一口氣說:“沒事兒,這不是還有我嘛,她不會有事的,你也不必太擔心。”

知道容琛的性子,他決定的事情是誰也無法將他拉回來的。

容琛點了點頭,時至今日,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生命力除了數不盡的財富,還有更多值得他去守護的東西。

在醫院裏陪著容琛說了一會兒話,安迪將容琛換下來的衣服拉出去扔掉,恰好碰到從顧家趕來的顧耀陽和顧閱等人,倒是沒有看見顧生的影子。

將衣服扔在垃圾桶,安迪皺著眉,攔在病房門口,一臉的冷漠:“抱歉,凡是顧家人,皆不能進去。”

別說是容琛,現在就連安迪都不想看見顧家的人。

顧耀陽愧疚的笑了笑,手裏提著一大袋的東西,應該是禮品之類的。

“不好意思,安迪先生,我和顧閱隻是想來看看深深那個孩子怎麼樣了,還請你……”

“你顧家的子孫倒是生的有種,活生生將一個女人折磨成那樣,第二天還好意思腆著臉皮子過來,難不成是還想要害他一次麼?”

他目光驟冷,不等顧耀陽將話說完就打斷了他。

關於林深深身上的傷口,他已經聽醫生說了,差點連孩子都保不住了,即便現在是保住了,以後孩子生出來身子都是極其脆弱的。

原本是個健康的孩子,如今還沒有出生便已經這般,說到底,還不是怪顧家的人麼?

“安迪先生還請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和我父親真的隻是想要來看看深深,並沒有什麼惡意。”

知道自己理虧在先,再怎麼說都是她顧家的不對,所以在受害者的麵前,他們永遠都是理虧的一方。

不過,她真的對林深深沒有惡意,林深深是她這麼久以來最好的朋友,自然是不希望她受傷,這次的事情,誰也沒有想到,沒有想到顧生竟然會那麼的極端。

到了現在,顧家的人都還不知道顧生患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症。

“那麼請問,顧生是顧家的子孫嗎?”

還說什麼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等什麼時候顧生不是顧家的人了,再什麼時候來說這句話吧。

顧閱臉色一僵,在心裏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昨天晚上顧家派人找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找到顧生在哪裏,也不知道躲在哪兒去了,打電話也不接。

如今將林深深害的這般,恐怕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心安理得的麵對林深深了。

顧耀陽也是尷尬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辦,總不能硬闖進去吧。

聽說林深深現在還在昏迷,動靜大了對病人身體不好。

“安迪,讓他們進來吧。”

病房裏,容琛給林深深濕潤了一下嘴唇,到現在她還不能吃下任何東西,隻能靠著輸營養液維持著。

所以比較糟心。

醫生說,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但是隻要慢慢等,就一定會醒過來的。

原本那件事情都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如今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律師那邊的事情都暫停了,等著林深深徹底恢複了就開始著手了。

顧耀陽推著顧閱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林深深的身上插著營養液的管子,頓時愧疚的低下頭,雖然自己是身為一個長輩,可是在這件事情上,顧耀陽總是覺得自己臉上無光。

“容琛,深深她沒事吧?”

顧耀陽坐了下來,病床上的人臉色還是十分的蒼白,手臂上纏著繃帶,看起來十分的脆弱。

“要是有事的話,昨晚就已經死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們已經聽說了,聽說人差點兒就救不活了。

聽容琛這麼一說,顧耀陽和顧閱心中的愧疚感就更加的濃烈了。

恨不得將自己所有能夠給的東西都給林深深,隻要她能醒過來就好,這樣至少可以減少他們心中的愧疚感。

“容琛,對不起,我們也不知道顧生那孩子為什麼會那麼做,還將深深這孩子傷害成這樣,好在沒有鬧出什麼大事情,不然……”

“沒有鬧出大事情?難道你覺得這種事情還不夠大麼?還是說,您覺得他將人害死了才算大事情?”

容琛冷笑,要不是看在顧閱的麵上,他根本就不會讓顧耀陽進來。

顧閱和他尚且有幾分淺交,又和林深深是至交好友,不然他也不會讓顧閱和顧耀陽進來。

其實顧耀陽的話倒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意思說好在林深深沒有死,不然他這一輩子都會愧疚的。

不過這種話也不怎麼好說出口,一旦說出口就容易鬧誤會。

不過他們卻不知道,有些東西不是愧疚就能夠取代的,顧生到底還是顧家的人,所以這責任還得由顧家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