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有些大。”
容琛點頭,繼續剝這手中的蝦子,今天的容琛,已經變成了剝蝦小能手,幾秒鍾的時間就能給你剝出一個美美噠的小龍蝦。
隻不過第一次剝的時候,擠的容琛一手的龍蝦屎,這對於一個有著潔癖的大總裁來著,無疑是崩潰的。
“蘇芙蕖,我愛你!”
兩人正在無視裴安公然的吃著自己的火鍋,裴安突然蹭的一下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雙手高舉酒瓶,大吼了一聲,然後又碰的一聲坐在了椅子上,繼續喝著酒。
林深深被裴安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四周的人也都睜著一雙眼睛看著這裏。
林深深頓時有一種自己被當做了動物園裏的動物一樣,被人刺果果的觀賞著。
“裴安少爺,你喝醉了吧!”
林深深伸出自己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裴安的手臂,問。
其實裴安這個樣子,她倒是能夠理解,不過林深深不能夠理解的是,既然裴安愛這蘇芙蕖,當年為什麼又要那麼狠心的將蘇芙蕖送進監獄呢?
裴安的母親,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能夠嫁進豪門混的風生水起的女人,有哪幾個是簡單的?
不論心計情商,都要高人一籌。
雖然不大清粗當年的事情,不過倒是道聽途說了一些,說的無非都是吳家看不起這個未來的兒媳婦,所以便想盡了辦法弄死蘇芙蕖,隻有這樣,才不會讓吳家失了顏麵。
“走開,我才沒有喝醉,蘇芙蕖她為什麼要逃走啊,我又不會殺了她……”
裴安已經醉的迷糊了,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林深深也聽不懂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可你十年前殺了她呀,估計她現在你是在恨你吧,所以你等她緩一陣子,等蘇芙蕖緩過來了,她自也就回來了不是?”
林深深安慰著裴安,現在的裴安當然不可能殺了蘇芙蕖,但是林深深想說的是,既然當年不愛,那麼當初就不應該選擇傷害咯。
再說了,蘇芙蕖出身寒門又怎麼樣,她也是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難道寒門出生的孩子,真的就有那麼卑微嗎?
就連嫁給自己未來的丈夫,都會被夫家的人覺得丟人。
豪門子弟,難道就真的要比寒門出生的孩子要高貴的多?
古語有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即便是到了現代社會,人的等級觀念也不會被徹底的抹除幹淨。
裴安的身子忽然一僵,抱著酒瓶子癱瘓在桌上一會兒哭一會兒大笑,看的林深深好一陣毛骨悚然。
“沒有!我沒有殺了她,她長得那麼好看,我怎麼會舍得殺了她……”
他一邊抹著並不存在的眼淚,一邊在那鬼哭狼嚎,容琛看見了也當做沒看見,表示自己根本不認識一個叫做裴安的男人。
更加不認識這個在這麼多人麵前大哭大鬧的男人。
“是是是,你沒有殺了她,但是她現在真的隻是暫時離開了而已,你要相信她,她很快就會回來的哈!”
林深深翻了一個白眼,知道現在跟這貨較真那明顯就是自己在這裏犯傻。
“可是當年是我親自將她送進監獄的,我記得她進去的時候,一句話也沒有跟我說……”
“你說,她是不是真的有那麼恨我?”
“所以一直到了現在她也不肯原諒我?其實她死的時候我就後悔了,後悔看著母親陷害她,後悔看見她被槍斃……”
他捂著臉痛哭,酒瓶子胡亂的扔在地上,發出一陣劇烈的響聲。
十年了,沒有人知道裴安到底有多痛苦。
他以為他可以忘掉,可是這根本就是妄想。
他也恨過蘇芙蕖,恨她為什麼長得不好看還是他的未婚妻,恨她為什麼死了都還住在他的心裏。
怎麼忘都忘不掉。
他恨蘇芙蕖當年的軟弱,如果當年她肯為自己辯解幾句呢?
說不定結局就不會是這樣的了?
也說不定會有人去調查,查出她是無辜的,然後放了她,然後她也不用死了對不對?
可是沒有!
從上法庭到被宣判的時候,蘇芙蕖一句話都沒說,她隻是平靜的看著他,那平靜的眼神,幹淨澄澈。
他一輩子也忘不掉。
裴安可能不知道,即便當年蘇芙蕖為自己辯解了,又有誰能夠相信?
即便是為自己辯解了,在別人的眼裏看來,蘇芙蕖也不過是貪戀吳家錢財的拜金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