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軍令如山,他不得不從,一去非洲,至今才得以回來。
顧閱隻覺得自己被人打暈,然後就是一陣微微有些熟悉的氣息。
隻是時間隔得太久了,她也想不起來。
朦朧之間睜開眼睛,她隻看見那窗前,穿著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身著很色襯衫的男人,身材格外的高大,鐵血冷酷的氣勢,極具威嚴。
“你……你是誰?”
顧閱皺眉,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還有點兒疼。
好熟悉,到底是誰呢?
顧閱想不起來了。
背對著顧閱的男人,微微皺了皺眉,想不起來了麼?
幽暗的冷光投射在男人的背影上,他微微側了側頭,用一種極度沙啞的聲音說:“你不認識我?”
顧閱覺得好笑,這男人將她擄走,難不成她還應該認識他麼?
可笑。
顧閱冷笑:“不認識,也沒有必要認識你。”
不過一個陌生人而已。
“說吧,什麼目的,是想要從顧家得到什麼,還是說,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顧閱艱難地從床上做起來,她腿腳不方便,即便是微微動一下,也要廢很大的力氣。
冷澈轉過身來,黑暗中,顧閱看不清楚他的五官,隻能隱約看見他那冷硬的線條。
身上那種鐵血的氣勢,讓顧閱微微有些不適應。
冷澈冷笑,果然是顧閱,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有一般女人被擄走的驚慌失措和大喊大叫。
這麼冷靜,還果真是以前的顧閱。
“你覺得顧家有什麼是我能夠得到的?顧家的財產?那東西我不稀罕,而唯一一樣東西,卻是我用盡了一生的力量也想要得到。”
這麼涼薄的女人,當真那麼恨他,明明離她這麼近,她卻認不出來。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認出來了的話,隻怕這女人此刻早就已經和他翻臉。
能夠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倒也是不錯。
“想要得到什麼?”
用盡一生也想要得到的東西,在她顧家?
既不是財產,也不是名利,那是什麼?
顧閱不明白,冷澈不語,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冷的嚇人。
“你既然有本事將我從顧家擄走,就應該知道,我在顧家不值錢,充其量也就僅僅隻是一個廢物而已,所以,你根本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顧閱以為,這男人想要得到的就是錢,和權。
說的那麼冠冕堂皇,想要得到的,無非也就是這兩人罷了。
隻是,看著人的氣勢,也並非貪圖錢財之人。
冷澈微微一滯,胸腔裏,立馬傳來針錐一般的疼痛。
顧閱現在在顧家的地位,他自然知曉,當年的顧閱,在顧家是風生水起,她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
不喜歡花花綠綠的東西,不喜歡哭,不喜歡鬧,安安靜靜的,卻格外的喜歡動物,不論大小,不論凶猛與否,她都喜歡。
小時候的顧閱,總是和顧家其他的孩子走不到一起去,因為太冷,那麼小的孩子,不喜歡與人說話,唯一能夠在顧閱身邊待下去的,也就隻有顧生。
後來稍微長大了一點,顧閱的天賦,漸漸地也就顯露了出來。
驚人的商業頭腦,果敢,絲毫不拖泥帶水的雷霆手腕。
使得顧閱在剛剛雙十年華的時候,就已經是叱吒風雲的女商人。
也是從那個時候,顧家的人,才開始將顧閱剛在眼裏。
開始正視這個平時看起來絲毫不起眼的小女孩兒。
後來顧閱被廢,被一個男人,在一夜之間,騙的一無所有,就連下地走路的自由也沒有了。
顧家的人,又開始對著這個雷霆女人冷嘲熱諷。
再後來,顧家分支,顧閱一家,被人趕了出來,這些年來,靠的一直都是顧耀陽和顧生二人撐著。
顧生的商業頭腦也不差,從小跟著顧閱耳濡目染,能力倒也強悍。
“我不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也不想從顧家身上得到什麼,我想要的,無非就是你罷了。”
冷澈坐了下來,在黑暗之中倒了兩杯紅酒,顧閱隻聽見液體撞擊酒杯的聲音,還濃濃的酒香,就那樣飄了出來。
“喝嗎?”
冷澈將其中一杯,遞到顧閱麵前,顧閱搖頭,這綁匪,似乎還格外的特別呢。
格調這麼高,喝的也是上好的法國卡斯特。
顧閱有些揭笑非提,這人,腦子是壞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