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雪以為,沈凝香還是在乎顧慈的,否則她也不會為了那個孩子傷痛欲絕,可是寧如雪再一次錯了,因為沈凝香隻是無所謂地聳聳肩,“顧慈娶多少個女人和我有什麼關係,左不過是他的個人興趣罷了,隻要那個人不是你,那便夠了!”
驀地,寧如雪突然發現銅鏡裏麵的人似乎隱隱地變了,她的頭上開始生出一些白發來,雖然麵容還是從前一般精致,可是怎麼看臉色都沒有從前紅潤。
難道沈凝香說的是真的?
寧如雪是真的害怕了,她怕死,可是更怕這樣死,一個女人最在乎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容顏麼?
她要認輸麼?不,她絕不認輸!寧如雪恨恨地咬著牙,南嶽還未必會輸,若是顧慈贏不了自己的父兄,那麼,她便還有機會。
也許,大禦會向南嶽稱臣,也是未可知的!
“寧如雪,你就在這裏慢慢享受吧,我可要去南嶽了,到時候,我還要親眼看看南嶽是如何被滅的!”
說著沈凝香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隻留下寧如雪麵對著銅鏡,滿臉的驚恐與落寞。
沈凝香,你最好死在南嶽!
回到永和鎮之後,沈凝香滿臉寫了一個大寫的爽字,這些天的陰霾終於消散,她也好帶著顧合頤去南嶽轉轉。
“凝香,給我們講講唄,到底是怎麼整治那位如雪公主的?”
沈凝香早就想講了,因此將經過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惹得眾人笑得前仰後合。
“活該,還什麼南嶽公主呢,真是丟臉!這次等咱們將南嶽打敗了之後,看她還怎麼有臉見姑爺!”
沈凝香隨手拋給了巧秀一個白眼,這丫頭怎麼總是不長記性,這都多長時間過去了,還一口一個姑爺地叫個不停。
沈凝香並未去戰場,左右她雖然有些功夫,到底是帶著孩子,因此深入了南嶽的腹地,她想著,經濟乃是命脈,若是能斷了南嶽的經濟來源,那麼大禦的將士們打起仗來也能更加順手些。
而做生意乃是沈凝香的看家本領,雖然說雲香閣的名氣並沒有傳到南嶽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雲香閣在成立之初,可是吸引了很多女子的注意。
女子哪裏有不愛美的,更何況,沈凝香的香料賣的很便宜,而且,打仗關她們這些女人什麼事兒?左右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是正經。
南嶽盛產秘藥,可是對於香料這一新興事物,他們始終是覺得新鮮,因此雲香閣的生意更是好到不能再好,就連顧合頤也時不時地幫忙叫賣,可見生意之火爆。
在一定程度上,雲香閣的到來為女子帶來了福音,可是相應的,一些人開始慢慢察覺出不對勁兒來了,因為大量的銀子流入了雲香閣,可是戰爭一觸即發,卻不見雲香閣為南嶽做任何貢獻。
此刻,那些皇室裏麵的人還不曾知曉,大名鼎鼎的雲香閣乃是沈凝香的產業,而沈凝香乃是大禦之人,又怎麼可能為南嶽捐一兩銀子呢?
這天,官衙的人來到了雲香閣,他們可是得到了上頭的意思,今兒一定得讓雲香閣的主人出出血,就算是充些軍餉也是好的,畢竟,如今可是打仗的關鍵時候。
沈凝香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的到來,所謂樹大招風,在南嶽這個彈丸之地,雲香閣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
“官府辦案,閑雜人等退下!”
早有一群狗腿子們將正在買東西的大姑娘小媳婦統統驅散,還不忘調戲其中幾個稍有姿色的。
伴隨著尖叫聲,女人們紛紛跑掉了,雲香閣也恢複了平靜,沈凝香並未出麵,隻是在暗處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畢竟在南嶽,也有一些人能認出自己的麵孔,她的身份越晚暴露,對她越是有利。
“敢問官爺有何事?”
陳玉林迎了出來,在外人眼裏,他就是雲香閣的掌櫃的。
“你就是掌櫃的?”
“正是陳某。”
官老爺這才冷哼一聲,還以為雲香閣的主人會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若是如此,他亦可以有理由高抬貴手,不過既然是個男人,他也就沒有必要和陳玉林廢話了。
“如今南嶽正在打仗,家家戶戶都要為國做些貢獻,你們雲香閣家大業大的,就拿出五十斤金子吧。”
什麼?
雖然陳玉林曾經被沈凝香細細囑咐過,不過聽到這個天文數字的時候,他還免不得想要罵娘,這是要逼死他們的節奏啊。
雖然說雲香閣的確盈利很多,可是若交出了五十斤金子,他們在南嶽裏麵得到的這些也就統統打水漂了,到頭來,還是進了南嶽皇室的手裏麵。
“怎麼,不給?”
見陳玉林有些遲疑,官老爺不禁眯起了眼睛,透露出危險的光芒來,左右他看著雲香閣賺得很是眼饞,早就想要分一杯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