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雪得意地看了胡麗娜一眼,意思不言而喻,看來顧慈說得對,胡麗娜不過是逼迫於他,隻要等胡族和羌族的叛亂定下來的時候,那麼胡麗娜自然就得滾回她的胡族了。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不能讓顧慈給了胡麗娜這個野女人一個身份,因此,讓顧慈去羌族才是最好的方法。
如今,寧如雪已然在大禦的朝堂之上有了自己的勢力,而與寧如雪一同和親過來的也有南嶽的臣子,他們說的話在皇帝麵前都是很有分量的,因此隔日早朝的時候,皇帝宣了旨,說是讓顧慈帶精兵去圍剿羌族。
至於到底要如何圍剿,智取還是強奪,一切都隨機應變了。
而實際上,皇帝也並未給顧慈足夠的兵力,三萬精兵,對於一些人來說可能是個天文數字,可若是對抗羌族的話,起碼也要十萬精兵才能有勝算。
可見,皇帝並未存了好心思。
顧慈走得很急,隻是匆匆地囑咐了幾句,而錦親王府裏麵隻有寧如雪和胡麗娜兩個女人,兩人雖然兩看兩相厭,卻也各懷心思,寧如雪覺得隻要顧慈此番平定了羌族,自然會送胡麗娜離開,所以她不必急著動手,畢竟胡麗娜武功很高,得罪了她,若是一不小心送了命,那就是自己吃虧了。
而胡麗娜遵守著和顧慈之間的承諾,左右隻是成為顧慈的一雙眼睛罷了,若是閑來無事,她也不會沒事兒找寧如雪打架玩,那樣是給自己添堵,也是給顧慈添堵。
好在這次皇帝並沒有派鳳玉明跟著自己,說到底,這次不像去胡族那般小打小鬧,說不定是要送了命的,皇帝心疼自己的兒子,總不會讓他去上戰場,而也恰恰是因為顧慈帶兵前去,所以他並沒有機會去永和鎮看望沈凝香,亦不知道沈凝香如今到底如何了。
自從沈念慈死了之後,沈凝香的神情一直恍惚,雖然說後來經過治療,沈凝香的病情得以好轉,可到底性情也沉悶了不少,不似從前那般活潑開朗了。
“凝香,你好歹也要吃上一些,如今永和鎮裏麵瘟疫蔓延,若是沒有好的身體,遲早我們也會染上的。”
陳玉林苦口婆心地勸著,眼看著沈凝香的身子一日日地消瘦下去,他也實在是擔心得要命,雖然說沈凝香不再神情恍惚,可到底這樣消沉下去也不是辦法。
更何況,如今永和鎮很危險,到處都有染了瘟疫的人,原本陳玉林想要舉家搬到金陵去,可是聽說金陵已經戒嚴了,為的就是不讓染了瘟疫的百姓流入金陵去,以保全皇室的血脈。
因此,陳玉林隻得帶著眾人都待在永和鎮,盼著瘟疫早日過去。
好在雲香閣裏麵有些有用的香料,沈凝香的身子雖然弱,卻始終沒有染上瘟疫,而恰恰是這場瘟疫,觸動了沈凝香的心,看著永和鎮的百姓一個個接連死去,沈凝香終究是於心不忍。
“我要重新振作起來,我要救這些百姓,也許,我的孩子就能在天上過得好一些。”
沈凝香自顧自地念叨著,手上已經開始在找有用的藥材了,她相信憑借自己兩輩子的經驗,總歸是比一些什麼都不懂的人要強上一些的。
“凝香,人是鐵飯是鋼,你的身體好了,才有力氣救人啊。”
陳玉林終於抓住了機會,哄著沈凝香多吃了幾口飯,看著沈凝香重新振作的樣子,他也替沈凝香覺得高興。
“玉林,你說此番瘟疫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沈凝香翻看著醫書,卻始終不得頭緒,她並沒有任何的醫學基礎,而凡是永和鎮裏的大夫都束手無策,因此她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
聽了沈凝香的話,陳玉林也同樣苦惱,他若是可以得知瘟疫的源頭,倒也願意傾其所有去救治這些百姓,隻可惜,如今他連原因都找不到。
“慢慢找,我們一定可以找到的,這些百姓都是無辜的,就像我的念兒一樣。”
提起沈念慈,沈凝香的表情又有些黯然,不過很快她就振作了起來,又開始翻找別的醫書。
就連顧合頤都被調動了起來,查閱著古書上麵的記載,對應現在的症狀,沈凝香開始著手利用手裏麵的藥材製藥,想著如今已經是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左不會情況更壞了,就死馬當做活馬醫好了。
“凝香,你真的要這麼做?”
看著沈凝香手裏麵黑乎乎的藥丸,陳玉林不禁咽了口唾沫,他和沈凝香都是零基礎的人,他們研究出來的東西,能吃嗎?
別說是陳玉林了,就連沈凝香都沒有信心,隻是她用的都是中藥,想著總不至於吃死人才是,因此拍拍胸脯,“我來先試藥好了!”
“別!”陳玉林一把將沈凝香的手拉了下來,“這種藥我看是以毒攻毒,你好端端的,吃了這個反而有事,還是找個已經染了瘟疫的人來試試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