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香咬了咬牙,就算是為了死去的孩子,她也要親自去一趟錦親王府了。
“娘親,你要回去嗎?”
顧合頤怯怯地拉著沈凝香的衣袖,在她的心裏麵,對死去的弟弟始終是心懷愧疚的,而且她也知道,若是沈凝香回到了錦親王府,亦不會有好臉色看。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錦親王府乃是寧如雪的天下,那麼自然不會有人給沈凝香麵子。
經了顧合頤的提醒,沈凝香也知道自己有些衝動了,若是貿貿然回到錦親王府,與寧如雪當麵對質,那麼寧如雪定是咬死也不肯承認的,畢竟誰都有可能給顧合頤下毒,或者說,是顧合頤誤食了什麼東西也未可知。
所以,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證據,能夠指控寧如雪的證據!
正當沈凝香一籌莫展的時候,一支飛鏢嗖地一聲釘在了門口,沈凝香耳朵一豎,待到門口的時候,卻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隻有一張字條釘在飛鏢上。
沈凝香展開字條,看到上麵內容的時候,不禁若有所思,看來對方是友非敵,隻是,他到底是誰呢?
“凝香,上麵寫的什麼?”
陳玉林和顧合頤也趕了過來,好奇地看著沈凝香手裏麵的字條。
“上麵說,寧如雪的房間裏就有三日散,隻要一搜便知。”
“搜?”
陳玉林有些犯難,若是要他自己衝進去,他自然是當仁不讓的,隻是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就算是他不顧及自己,可是怎麼也要考慮自己的爹娘不是?
“我說寧娘娘怎麼突然對頤兒這麼好,原來是居心叵測,真是個壞女人!”
顧合頤義憤填膺,想來她受到了寧如雪的利用,甚至間接地將自己的弟弟害死,顧合頤就恨不得馬上讓寧如雪消失。
事出反常必有妖,說的就是寧如雪這種人。
“凝香,你覺得這張字條上說的可信嗎?”
沈凝香點點頭,以她的第六感來說,這張字條上麵寫的八成是真的,因為她已經失去了孩子,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那個背後的人沒有必要大費周章地告訴自己一件虛假的事情。
雖然說那個背後幫著沈凝香的人有待考究,不過如今沈凝香思索的重點並不是放在那個人身上,而是在如何取得證據這個關鍵點上。
沈凝香的功夫雖然好,可是她也知道錦親王府的守衛森嚴,更何況,通過這種手段取得的證據,寧如雪自然是可以不必承認的。
“容我想想,不可輕舉妄動。”
就算是為了給沈念慈報仇,沈凝香也必須謀定而後動,畢竟她的對手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了。
而此時,阿九已經將消息飛鴿傳書到了顧慈那裏,顧慈看著紅眼信鴿,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頭,在臨走之時他曾經關照過阿九,若是沒有緊急的事情,就不必聯係他了,而今阿九飛鴿傳書過來,定是沈凝香那裏出了大事。
將字條從鴿子的腿上取出,顧慈隻略略掃了一眼,就不由得怒火中燒。
他的孩子沒有了!
顧慈失神地望向窗外,當時他走的時候,還有些遺憾自己不能看著孩子的出世,如今看來,他以後竟然也看不到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慈細細地讀了信,之後將字條揉碎,寧如雪這個賤人,竟然敢利用顧合頤傷害沈凝香和孩子,當真是罪該萬死!
雖然信中隻是阿九的猜測,不過顧慈相信,以阿九的謹慎,他斷然不會將捕風捉影的事情告訴自己的,因此顧慈斷定,定是寧如雪容不下沈凝香的孩子,所以才使計害死了他的孩子。
難道沈凝香的孩子死了,寧如雪就會有他的孩兒麼?
顧慈冷冷一笑,恐怕寧如雪到死都不會知道,她的孩子到底是如何沒有的吧。
隻是顧慈沒有想到的是,就是因為他讓寧如雪滑了胎,寧如雪才將這筆賬算到了沈凝香的頭上,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這也就是仇恨的輪回了。
“世子,時候不早了,我們是否要立即啟程?”
“啟程!”
顧慈的麵色冷峻,他整理好衣冠,心中默念,凝香,等著我回去,等著我來給我們的孩子報仇!
顧慈此行並沒有帶大批人馬,因為當時在朝堂之上,鳳玉檀獻計要智取而並非強奪,如此就可以利用最少的兵力來擊退胡族和羌族,好在兩族分列東西,就算是要聯合,傳遞信息也並不是那麼方便。
顧慈已經派了專人截住胡族和羌族的飛鴿傳書,如此一來,第一可以知道兩族的動向,第二也可以讓胡族和羌族之間互相產生懷疑,一旦他們之間有了裂隙,那麼就是大禦的機會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的方向正是胡族,顧慈之所以選擇胡族,是因為聽聞胡族相比於羌族來說弱小一些,所謂柿子挑軟的捏,就是這個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