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仔細地診斷了脈象,方才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世子妃,還請不要太過於悲傷了,您和世子都還年輕,日後機會還多著呢。”
寧如雪有些糊塗,好端端的,為何府醫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府醫,有話不妨直說,我們承受得住。”
雖然顧慈心知肚明,他還是憐愛地握著寧如雪的手,企圖給她一點力量,因為不管寧如雪做錯了什麼,她始終都是一個母親。
“世子,世子妃肚子裏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府醫硬著頭皮說完了這句話,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樣的狂風暴雨,世子妃有孕是好事,可是如今孩子保不住了,不知道世子和世子妃會不會將這股子怒氣發泄到自己的身上來。
“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我的孩子如何會保不住了?”
寧如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過才剛剛享受了幾天作為母親的喜悅,如何孩子就這樣沒有了?
不對,一定是這個庸醫在作怪!
“世子,幫我去宮裏麵請太醫,他定是診斷有誤,我的孩子好好的,現在還在呢。”
寧如雪幾乎是瘋狂地反握著顧慈的手,想要讓他相信這件事情,她還指望著用這個孩子來贏得顧慈的心,贏得在錦親王府最高的地位呢。
“好,你別激動。”顧慈一邊安撫著寧如雪,一邊派人請太醫,讓寧如雪死心也好,畢竟這個孩子已經不可能活下去了。
果然不出顧慈的所料,就算是太醫前來,也隻能無奈地搖頭,“世子,世子妃請節哀,孩子已經沒有了,還請世子妃保重身體才是。”
寧如雪失落地跌坐在床上,如今就連太醫都這樣說,可見此事是真實的無疑了,可是,到底孩子是怎麼沒有的呢?這些日子她的吃穿用度都是經過銀針測試的,更何況,錦親王府內不可能有人害自己才是!
寧如雪的腦子轉得飛快,不知道為何,她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沈凝香,因為自己搶了她世子妃的位置,所以沈凝香懷恨在心,因此才對她的孩子下此狠手。
隻是,沈凝香又不在錦親王府,她是如何做到的呢?
寧如雪百思不得其解,卻不能將她的疑惑說給顧慈聽,寧如雪是個聰明的女人,即使是受到如此大打擊的情況下,寧如雪也沒有失了分寸,因為寧如雪知道,無論顧慈嘴上說得多麼不在乎,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顧慈始終是念著沈凝香的,他不會相信沈凝香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事實上,即使寧如雪和顧慈說了,也不會有更多益處,因為一來此事是顧慈一手所為,和沈凝香並無半點關係,二來沈凝香尚在永和鎮,對於錦親王府裏麵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她如何能將黑手伸到錦親王府呢?
對了,雲香閣!
早在寧如雪還沒有嫁給顧慈的時候,她就派人調查過沈凝香,而沈凝香是雲香閣主人的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個秘密,因此被寧如雪輕而易舉地調查出來,前陣子顧慈在雲香閣買了香料,可見裏麵定是大有文章的。
雖然太醫和府醫都在場,寧如雪卻是沒有將顧慈給她買的香料交由他們檢驗,雖然說隻要一經檢驗,就很有可能得知事情的真相,不過寧如雪不願意因為此事和顧慈撕破了臉。
此事,唯有寧如雪在暗地裏進行!
“世子妃,微臣給您開了一些補身子的藥,日後還請按時服用,隻要身體調理好了,孩子很快就會有的。”
說著太醫寫下了一張藥方,交給了丁香之後,又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方才起身告辭。
顧慈握著寧如雪冰冷的小手,說是一點兒愧疚都沒有是假的,畢竟他剝奪了此次寧如雪做娘親的權利,可是是寧如雪先欺騙他在先,顧慈這麼驕傲的人,又哪裏能容得下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呢?
“太醫說得有道理,我們還年輕,還會有孩子的。”
寧如雪隻能是垂著淚點點頭,依偎在顧慈的身邊,“世子,對不起,都是如雪的錯,如雪沒能保得住咱們的孩子,讓世子失望了。”
聽了寧如雪的話,顧慈也覺得很不是滋味,畢竟寧如雪也是個即將要做母親的人,可是自己卻是做了那樣殘忍的事情。
隻是顧慈沒有想到的是,真正殘忍的事情還在後麵,一個女人的報複心有多大,遠非顧慈可以想象。
隔日,待顧慈因事入宮之後,寧如雪立刻收起了楚楚可憐的樣子,“丁香,你去將世子拿給我的香料拿來。”
丁香依言做了,有些奇怪為何寧如雪要拿香料過來,“公主,你的身子還沒有好呢,這個時候就不要再勞心動神了吧。”
寧如雪不禁冷笑,她費盡心機才懷了顧慈的孩子,如今卻不明不白地死了,這讓她如何才能咽得下這口氣呢?若是不找出幕後的凶手,寧如雪不會甘心。
女人的直覺告訴寧如雪,凶手就是利用這種香料害死自己孩子的,因為這幾日自己除了用這種新的香料外,並沒有接觸過任何不應該接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