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難得,沈凝香果真乖乖不再出聲,任由寧盛天在她身邊站著,異國他鄉,能有個知己也是不錯的。
當然了,如果這個知己不是敵人的話,那就更好了。
沈凝香暫且拋下心裏麵的雜念,她知道寧盛天的執念,反正一時半刻也回不去,不如就等著顧慈來營救自己好了,在這之前,她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顧自己,順便攪動南嶽的風雲。
不遠處,有一雙怨毒的眼睛一直盯著沈凝香和寧盛天,蕭若晴緊緊地捏著自己的衣角,寧盛天從來沒有對她這樣體貼入微過,卻偏偏對沈凝香那個女人如此,實在是可惡!
隻是到了最後,蕭若晴還是沒有出去,就算是出去了,她又能說什麼呢?左不過是讓寧盛天覺得自己小氣罷了。
“我知道你的心裏麵一直怨我恨我,可是我們本是兩國之人,有些事情也是在是情非得已,不奢求你的原諒,但求你可以理解,我一直很想做回之前的寧公子,隻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知什麼時候,寧盛天變出一壺清酒,兩個杯子,將酒斟滿之後遞給沈凝香,自己則是仰頭飲下了一杯。
“今朝有酒今朝醉!”
寧盛天又倒了一杯,卻被沈凝香阻止了,她是怕寧盛天酒後亂性,上次在軍營裏不就鬧過那麼一出麼?
似乎是看出了沈凝香的心思一般,寧盛天苦笑,“這裏是東宮,太子妃還在呢,我能做什麼?不過是想要和從前的朋友體味下過去的日子罷了,免得日後再也沒有了機會。”
聽到寧盛天這樣說,沈凝香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在寧盛天不會計較。
“你到底看上顧慈什麼了?世人都傳他不過是個紈絝子弟,對你也算不得好,若不是因為太後賜婚,恐怕你們也走不到現在。”
沈凝香咧著嘴角笑了,也是因為借著酒力,她抹了抹嘴巴,“鬼迷心竅唄,誰知道看上了他什麼,反正日子就是這樣,湊合著過吧。”
寧盛天的問題讓沈凝香恍惚了一下,是啊,她看上顧慈什麼了呢,當初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是顧慈的世子妃,這樣的身份讓她不能選擇,隻是後來的時候她明明能走,卻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想必,是顧慈這個男人獨有的魅力讓自己深深地陷入裏麵了吧,沈凝香又飲了一口酒,不知道顧慈現在在做什麼,他是否在想辦法營救自己。
這廂顧慈早就已經焦頭爛額,他不敢起兵,因為擔心寧盛天傷害了沈凝香和顧合頤,可若是不將失去的兩百裏奪回來,那麼皇帝定然會拿錦親王府開刀,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命,難道就要為他的決定而陪葬了麼?
真是一個沒有答案的難題!
正在此時,派去偵查敵情的將士回來稟報,說是寧盛天帶著沈凝香和顧合頤回了南嶽皇宮。
顧慈眉頭略微舒展了開來,這也是件好事,寧盛天對沈凝香有情,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真的傷害了沈凝香,更何況如今寧盛天不在前線,那麼想要奪回那兩百裏地,也相對來說輕鬆些。
站線拉得越長,就越不好打仗,畢竟人力和物力都是有限的,如今寧盛天不在,恐怕南嶽的軍心不穩,此時正是進攻的大好機會。
“諸位將士,我們報仇的時候來了!”
顧慈的一聲大吼,得到了軍中的熱烈響應,他們最近的憋屈日子實在是過夠了,如今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仗,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顧慈重新起兵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南嶽的皇宮,寧盛天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要回去,卻在起身的那一瞬間改變了主意,顧慈之所以敢起兵,就是篤定自己不會真正對沈凝香和顧合頤怎麼樣,而寧盛玉和寧盛霸虎視眈眈,他何不將這個機會讓給兩人,也好讓他們有個建功立業的機會?
如此一來,也能減輕自己在皇帝心裏麵的懷疑了。
思及至此,寧盛天索性端坐在東宮,等著皇帝的傳喚,他知道,前線的戰報一來,皇帝必是會坐不穩的。
果真,不出一個時辰的功夫,聖旨就到了,說是讓寧盛天速速去禦書房見駕。
寧盛天道的時候,果不其然看到寧盛玉和寧盛霸也在禦書房,眾人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寧盛天知道,這是因為前線的戰爭給了他們太大的壓力。
“兒臣見過父皇!”
“起來吧。”
當戰報傳來的時候,皇帝第一個就想到了寧盛天,隻是想起曾經有大臣說過寧盛天要謀反,因此皇帝才將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
隻是不派寧盛天去,還有誰能擔此大任呢?
因此皇帝才將寧盛玉和寧盛霸都找了來,想著要如何應付眼前的困局。
“前方站線吃緊,想必你們都清楚了,你們心裏麵都有何想法,不妨說出來讓朕聽聽,說錯了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