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不良?
寧盛天彎著嘴角笑了,在沈凝香的眼裏麵,他的確應該是居心不良的,畢竟一個別國的太子潛入大禦,能做好事才奇怪了。
事到如今,想來自己在沈凝香心裏麵的地位,該是一落千丈了吧,那時的把酒言歡,那時的以畫贈友,通通都化為烏有了。
隻是寧盛天還存有一點僥幸的心思,他和沈凝香不是第一天認識,就算沒有情分在,好歹也並非陌生人,因此腆著臉開口:“世子妃放心,我斷然不會拿你怎樣的,我們之間是朋友,不是敵人。”
“太子這話就錯了,凝香和從前的寧公子是朋友,卻並不認識南嶽的太子!”
將寧盛天心裏麵的幻想擊得粉碎,寧盛天的麵色變了又變,終究什麼都沒說,沈凝香說的對,他們之間是敵對的關係,這是宿命,是他們改變不了的。
怪隻怪自己對沈凝香一見傾心,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看著寧盛天的背影,沈凝香的心頭也十分酸澀,本以為就算寧盛天是南嶽的太子也無妨,身份天注定,這和他們之間的友誼無關,隻是今日寧盛天之舉,著實寒了沈凝香的心。
若是朋友,寧盛天就不該擄了她和顧合頤過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寧盛天就是想以此來要挾顧慈。
罷了,待尋得時機的時候,逃離這裏吧,就當做她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寧盛天這個人。
寧盛天對待沈凝香還算不錯,讓巧秀與顧合頤都與沈凝香待在一處,還派了兩個丫頭來服侍,隻是那兩個丫頭的麵色實在不善,好似根本就不待見沈凝香一般。
“奴婢香兒、梨兒,見過世子妃!”
早先的時候,寧盛天已經將沈凝香的身份告訴給了兩個侍婢,要她們精心服侍沈凝香,隻是人的心思是最難以捉摸的,香兒和梨兒本是太子妃手底下的人,這次寧盛天出征,太子妃特意派了心腹來照顧寧盛天。
說是來照顧太子的,實際上還不是怕寧盛天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女人家的心眼最小,男人在外麵打拚天下,她們自然是坐不住的。
沈凝香初來乍到,自然不明白這裏麵有何玄機,她也並不喜歡旁人伺候,左右有巧秀在一旁就可以了。
香兒和梨兒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想來太子將這個女人放在身邊,定是對她起了心思,女人的第六感該死的準備,寧盛天也的確對沈凝香有覬覦之心。
隻可惜事情發展到了這步,他們之間卻是再也不可能了!
“奴婢給世子妃打盆水洗臉吧。”
香兒率先站起身來,為沈凝香打了盆熱水,好在巧秀先試了下,她不禁將盆子一摔,“大膽奴婢,竟然敢用這樣的熱水,是想燙著我們世子妃嗎?”
香兒雖然是這樣想的,麵上卻是不好這般直白地說出來,否則寧盛天知道了,定是要責罰於她,自己受罰了不要緊,可是萬萬不能牽扯到太子妃。
因此連忙跪了下來,“世子妃恕罪,咱們南嶽慣是用這樣溫度的水洗臉的,可是奴婢卻忘記了大禦和南嶽不同。”
這話說得不卑不亢,竟是讓人無從反駁,沈凝香眯起了眼睛,由此看來,香兒和梨兒倒是訓練有素的丫頭,定是南嶽的人特意派來伺候的。
沈凝香也是女人家,對於裏麵的彎彎繞繞雖然不盡然知曉,卻從香兒和梨兒的言談舉止上了解了大半,看來寧盛天也是個讓人不放心的主兒呢。
不過,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沈凝香也不想和一個丫頭計較太多,隻是讓香兒和梨兒下去伺候,自己則坐在一旁發呆。
事到如今,沈凝香已經算是階下囚了,就算寧盛天不以囚犯的身份對待她,可是沈凝香心知肚明,想要離開南嶽的營帳,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知顧慈是否知曉此事,沈凝香托著腮幫子,心裏麵滿滿的都是擔憂,萬一顧慈知道了這件事情,一個衝動殺進南嶽陣營,豈不是中了寧盛天的詭計?
恐怕寧盛天要的就是顧慈如此!兩軍交戰,容不得一點閃失,更容不得兒女情長,沈凝香雖然是個女人,卻也深刻地明白這個道理,如今她隻希望顧慈認為自己帶著女兒已經回到錦親王府,萬萬不能有後顧之憂才是。
顧慈如今的確不知道此事,寧盛天將沈凝香藏得很好,而寧盛天的本意,正是要打得顧慈措手不及,這樣殺傷力強的武器,自然是要等到最後才用。
“小姐,難道我們真的要在這裏一直待下去嗎?”
巧秀在營帳裏麵踱來踱去,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這裏可是敵營,刀劍無眼,一旦打起來了,她手無縛雞之力,可要如何保護自家小姐呢?
沈凝香翻了個華麗麗的白眼,自然是真的,若是她此刻能走,才不願意在這個鬼地方多留上一時半刻呢,隻可惜周遭都是南嶽的人,她想走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一直到了隔日,沈凝香相安無事,寧盛天倒是有眼色的沒有來打擾她,許是擔心兩個人真的翻了臉,因此沈凝香一早起來,倒是覺得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