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了狠心,蘭溪終於點點頭,“好,我都聽你的,隻是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柳貴人腹中的孩子?那可是龍子啊。”
小翠不屑一顧地笑了,此事自然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她怎麼可能告訴蘭溪實情呢?
“知道的越少,你活下去的機會就越大,你的家人也會因此安然無恙,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你家裏老母親的安危。”
卑鄙!
蘭溪心中大罵,奈何聽著小翠的意思,她的家人已經在掌握之中了,因此她斷然不能輕舉妄動。
“你是醫女,想要拿掉柳貴人腹中的孩子,方法就不必我教你了吧,事成之後,我馬上安排你出宮,你就和你娘親過自己的日子去吧。”
說著,小翠招了招手,兩個大漢有些不舍地將手放下,蘭溪的膚如凝脂,手感可是好得很,隻可惜她這麼快就屈服了,否則他們還能多占點便宜。
蘭溪失魂落魄地返回了宮中,事到如今,她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她不知道小翠到底是誰的人,隻知道自己的娘親在她的手中,因此,她隻能聽從命令做事。
柳貴人,蘭溪對不起你了!
蘭溪是柳楠很信任的人,凡是入口的飲食都要經過蘭溪的驗證才好,因此蘭溪想要從中做些手腳,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蘭溪片刻都不想讓這種事情煎熬自己了,因此在回宮的當天就特意捎帶了一包紅花入宮,摻進了柳楠的飯菜裏。
紅花墮胎效果極佳,發作的速度也相當迅速,蘭溪自知時間不多,因此連細軟都沒有收拾,借著要出宮買藥的名義就要離開皇宮。
隻可惜,紅花的藥效發作得實在是太快了,柳楠腹痛不止,因此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蘭溪,將人硬生生地從宮門口給帶了回來。
此時,柳楠還沒有懷疑此事就是蘭溪做的,她慘白著一張臉,求著蘭溪一定要保住腹中胎兒,她日後是否得寵,可就全看這個孩子了。
蘭溪心中有鬼,即使表麵答應,行醫時也是漫不經心,結果自然不言而喻,當皇帝聽聞這個消息趕過來的時候,玄玉閣裏麵已經哭聲一片。
孩子沒了!
沒有什麼消息比這個更加難以讓柳楠接受了,她日日心心念念的都是這個孩子,想著可以母憑子貴,如今所有的算盤都落空了。
“皇上,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
柳楠身子極為虛弱,卻還頭腦清醒,她的孩子斷然不會這樣白白的沒有,定是有人從中作祟,殺了她的孩子!
皇帝同樣麵色不善,這樣的事情在後宮裏麵發生得實在是太多了,若是換做從前,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過去了,可是他老來得子,對於柳楠的這個孩子十分看重,偏偏有人竟打起了這個孩子的主意!
到底是誰,竟然敢如此膽大包天?
“愛妃放心,朕定會查明真相,替咱們的孩子報仇!”瞥見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皇帝不由得沉聲怒吼,“廢物,你們是如何伺候柳貴人的?”
“奴才該死!”
太監宮女們身子抖得和篩糠一般,他們也不想自己主子有事,否則到頭來受罰的還不是他們?
“給朕查!”
一聲令下,玄玉閣裏麵所有伺候柳楠的宮女太監全都被帶走,蘭溪自然也不例外。
蘭溪知道,她是熬不過慎刑司林林總總的懲戒的,也好,是她造了孽,隻是但求不要連累自己的娘親,她已經那麼老了,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一日之後,蘭溪招供,說此事都是她一人所為,至於那個指使她的神秘人,她也並不認識。
“胡說八道!”
皇帝看著蘭溪的供詞不禁暴跳如雷,什麼叫做她什麼都不知道?蘭溪又不是傻子,被何人利用,她的心裏麵該是清楚的。
可是蘭溪冤枉,她當真對小翠的身份一概不知,當天小翠用黑紗遮了臉,又有意改變了聲音,蘭溪與宮裏麵的宮女也不時常走動,哪裏認得出小翠是哪個宮裏麵的?
奈何慎刑司用盡了手段,卻始終都沒有從蘭溪的嘴裏麵得到更有價值的信息,倒是蘭溪最後挨不住,竟然咬舌自盡了。
此事因此不了了之,下藥的人都已經死了,還要如何追查下去呢?
皇帝可憐柳楠,因此在玄玉閣宿了幾日,柳楠卻是整日恍恍惚惚的,始終惦記著她已經死去的孩子,最後連皇帝也受不了柳楠的舉動,終是去了永寧宮。
皇帝失去了子嗣,心情自是沉重,常如昔也身著素淨的衣裳,說是為了死去的小皇子祈福,讓皇帝的心裏麵一陣感動,從此對常如昔的印象更好,一連流連在永寧宮幾日。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事章庭妍並不在局中,因此也看得真切,如今後宮裏麵最希望柳楠孩子死掉的人是誰?是常如昔!
因此,此事定是常如昔指使的,就好比當年外男的事情一樣,隻是如今柳楠的神情恍惚,竟是想不清楚這件事情的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