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鳳玉淩低眉，把玩這手上的扳指，輕聲道“想必你也一定知道，這件事是顧慈審理的。而他審理之後，主犯五皇子府突然發生巨響，一夜之間被夷為平地的事吧！”
常如昔再次點頭，那次的動靜極大，她都能感覺到大地在顫動，怎麼能不知道。“殿下是覺得……這不可能吧，人力怎麼可能做到？”
鳳玉淩讚許的看她一眼，誰說這女人蠢了？有時候她還是挺聰明的。
“我也這樣認為，但凡事沒有絕對，所以我要你去查。看看顧慈當時做了什麼，到底是用什麼辦法做到的。”
常如昔一驚急忙搖頭“殿下，香荷軒守衛嚴密，我根本沒辦法進去，更別說在裏麵找東西了，再說……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她支支吾吾說不出來，鳳玉淩卻接著道“你怎麼可以知恩不報，你別忘了，是誰讓你達成心願的！再說，你現在是顧慈身邊唯一的女人，還懷了他的孩子，有什麼地方是你去不得的？”
他頓了頓，又道“事情我是交給你了，辦不辦就看你了，不過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顧慈是有手段的，如果他那一天後悔了，趕走你，和趕蒼蠅一樣容易。你說你要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以後有好日子過麼？”
常如昔頓住了，一雙妙目閃了閃，手忍不住絞著手絹，二皇子說你確實沒錯，顧慈確實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想的，而且他提出十月之後滴血認親，雖然她不怕，可萬一有人要是在這上麵動手腳，她一個人，根本隻有任人宰割的分。
可是，她能怎麼辦？二皇子靠的住麼？而且，她現在身份尷尬，要真的去香荷軒找東西，不是明擺的讓人抓把柄麼？恐怕到時候不用等到十月就會被顧慈用這理由趕出去。
鳳玉淩也不著急，讓她自己考慮清楚。一邊喝茶，一邊等她想清楚，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他也不怕常如昔會反悔。
果然，常如昔想了很久之後，抬頭看向他“二皇子，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現在在王府身份尷尬，有些事也不方便做，如果我成了世子妃，到時候定然可以找到你想要的。”
常如昔不傻，也不會被他白白利用，反正二皇子有辦法讓她成為顧慈的女人，那也一定有辦法徹底除了沈凝香，她看得出來，顧慈表哥對沈凝香是有心挽留的。
鳳玉淩抿唇一笑“這有什麼不行？現在沈凝香已經離開了王府，隻要給他們製造一些誤會，到時候怕是顧慈想，沈凝香也不會再回來，到時候你再生個男孩，其他的事還不是水到渠成？”
常如昔心中一喜，麵上卻十分平靜，安靜的喝著茶，不知道在想什麼。
事情已經辦完，鳳玉淩自然不會多留，直接出了雅間。
……
城西一條幽靜的小路上，一輛馬車緩緩前行，馬車不大，卻十分精致，而且用沉香木打造，古樸而奢華。
馬車裏，沈凝香舒舒服服的靠在那裏閉目養神，在她旁邊，是粉雕玉琢的顧合頤。
此時，合頤小郡主一臉愁容，小小的眉頭皺著，一雙靈動的眼睛轉來轉去，幾次張口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了回去。
“頤兒，不舒服麼？”
還是沈凝香發現了顧合頤的異樣，撫摸著她的額頭溫聲問道。
顧合頤搖搖頭，看著母親關切又詢問的眼神，撇了撇最，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一下子撲進她懷裏“娘親，爹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他是不是和別人走了？”
沈凝香愣了愣，沉默著替她擦幹眼淚，小孩子有的時候 最是敏銳，雖然在她麵前，她和顧慈都很小心掩飾，但這個聰明的小女孩，還是感覺出什麼了吧！
“頤兒乖，爹爹沒有不要我們哦，隻是娘親覺得府裏太悶了，想帶頤兒出去玩兒，難道頤兒不想和娘親一起去玩兒麼？”
雖然沈凝香很小心的安慰著合頤，但還是沒辦法打消她所有的疑慮，隻見她極其認真的低頭想了想，揚起稚嫩的小臉道“真的嗎？那為什麼不要爹爹一起來？”
“因為爹爹忙啊！等他忙完了，就會來找我們了。頤兒乖，娘親什麼時候騙過你？來睡一會吧！”
顧合頤想了想，乖乖的躺在沈凝香懷裏，沒多久就睡著了。沈凝香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她的背，聽著她輕淺的呼吸聲，和車輪碾過地麵的紮紮聲，無奈的歎了口氣。
黃昏十分，馬車在一處山穀停下，沈凝香抱著合頤下車，司徒空已經等在那裏，見她下車，迎了上來。
沈凝香看了一眼，不得不說，司徒空找的這地方確實不錯，一條狹小的山道通往穀中，別說是馬車，就是馬，走這樣的路也是不容易，誰能想到這樣偏僻的地方隱藏著一個龐大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