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很慢,常如昔聽著,臉上的笑淡了下來,她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二皇子什麼意思,想要他幫忙,當然要付出代價。
她雖然深居內院。
但有些事還是聽說了的,可一想到可以嫁給顧慈,甚至取代沈凝香,她心裏就高興。
心中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說不要相信他,他在利用你,一個說,利用又怎麼樣?隻要可以嫁給顧慈,被利用又算得了什麼?
鳳玉淩也不急,讓她好好的想清楚,原本想著,這女人這麼輕易就上當,真是無腦,但現在看來,她還是有點腦子的。
眼看著她掙紮不下,做著很激烈的心裏鬥爭,他輕笑道“這畢竟是終身大事,姑娘要是不願意,那就罷了,在下也不必冒險。”
常如昔皺眉,手中的帕子已經被抓的不成樣子,但顧慈的誘惑實在是太大,心中想著,他貴為皇子,有什麼需要自己去做的?想開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最終咬牙道“二皇子,如昔今後聽您差遣就是。”
鳳玉淩嘴角一揚,魚餌已經掛好,就看魚兒能不能上鉤了。
“湖邊風大,你回去吧,有什麼事,我會讓人通知你。”
……
常如昔經過一天的發泄之後安靜了,乖巧的侍候王妃,陪她解悶,而香荷軒更是一片安寧。
顧慈在密室裏調息,沈凝香飛鴿傳書給連霏霏,想方設法的挖她調理的藥膳,變著法子給顧慈補身體。僅僅三天,連霏霏就對沈凝香的鴿子避如蛇蠍,哦不對,蛇蠍還可以入藥,她是不怕的。應該說是避如鬼魅。
實在嫌她煩了,就直接把鴿子扣下,讓後錦王府名貴的,專門用來傳信的鴿子,就成了無良神醫的盤中餐。
而今日,沈凝香正在考慮要不要換別的辦法傳信的時候,連霏霏的鴿子停在了她窗前。
她當下一喜,急忙取下字條。連霏霏專屬於醫者風格的龍飛鳳舞,一般人看不懂的字跡出現在她眼前。
“十裏香茶樓一敘,有事相商。”
沈凝香把紙條撰在手裏,然後扔進燈中。火光大亮,映照出她表情凝重的臉。
連霏霏也是有名氣的人物,一般人不敢得罪,但凡她要找人商量的事,一定是大事,可目前一片平靜,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發生。
於是她不敢耽擱,匆匆換了衣服前往十裏香。
這茶樓位於京城最繁華的街道,離王府不遠,穿過兩條街道,她就看到連霏霏焦急的等在那裏。心中一沉。
“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急?”
連霏霏見她過來,也不多說,拉著她就走,十裏香也不進去了,邊走邊說。
“上次我不是和你說君凝小郡主的事麼?我這幾天幫她瞞著,也算是相安無事,可沒想到那書生不知道怎麼的,出了一點小意外,小郡主心急,就想偷溜出去,可君王府的守衛森嚴,她被逮個正著。正鬧的不可開交呢。她身邊的雪梅偷跑出來給我報信,我才……”
她還沒有說完,沈凝香停下了腳步,連霏霏猝不及防踉蹌一步,回頭看她“你幹什麼?還不趕緊走?”
“去哪裏?君王府?”沈凝香皺眉看連霏霏一眼,掉頭往回走。
“我們一個是大夫,一個是錦王府的世子妃,就算去了,也不能摻和君王府的家事,反而會讓王爺遷怒於你。”
連霏霏一愣,這才想起這件事她算是君凝小郡主的幫凶,王爺沒來問罪,已經是對她開恩了,可也不能放手不管啊。
“那你就不管了?”
“當然要管啊,那也不是你這樣的管法。”
沈凝香帶她進了十裏香茶館,先給她倒了杯茶,才輕聲問。
“你可打聽清楚了?那書生出了什麼事?”
連霏霏被問住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她是聽雪梅說的,那丫頭哭的傷心,說搞不好君凝要受罰,具體的事情她也不清楚,更別說是連霏霏了。
沈凝香搖了搖頭“小七?”
茶樓雅間窗戶上黑影一閃,一個藍色的小冊子準準的放在沈凝香麵前,沈凝香一笑,示意連霏霏過來看看。
原來,上次鄉試的時候,有一個富家公子向徐文卿買了一篇文章:
,當時徐文卿斷定一定會過,可成績出來之後那公子卻落榜了,一氣之下找人打了那書生一頓,貌似打的還不輕。
後來是十四皇子路過,看不慣這種倚強淩弱的人,命人救下了徐文卿。
當然,他出手很隱秘,沒人知道是他做的。要不是小七在顧慈身邊待過,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本來這事也就這樣告一段落了,沒想到那富家公子不依不饒,竟然在那裏大聲宣揚,意圖讓徐文卿臭名遠揚。
不巧的是,尚書府千金去看望臥病在床的君凝郡主,把這件事說了出來,於是,小郡主坐不住了,當晚就爬牆準備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