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愣,常如昔的雙臂已經纏向顧慈的脖子,她也看到了沈凝香,但並不後退,反而抱的更緊。
沈凝香微微一笑,緊了緊手上的披風,“我聽人說你在這裏喝酒,原本怕你凍著,沒想到表妹在這裏,看來這披風是用不上了,你們過熱的很!既然如此。就不打擾了。”
說完轉身就走,天色太暗,看不清她的臉色,但從她句句譏諷看得出來,她很生氣。
“凝香……”
顧慈一把推開常如昔就要去追,卻見沈凝香忽然折了回來,她笑盈盈的越過顧慈,直接到常如昔身邊,把手上的披風加在她身上“表妹真是不小心,天這麼涼,也不加件衣裳,要是凍病了,人家還說我們王府虧待客人呢!”
常如昔看著她,眼中是難掩的憤恨,每次都是這個女人,為什麼是她,她有什麼資格做顧慈的世子妃?
“表嫂說笑了,有表哥的照顧。如昔在這裏很好。”
沈凝香點頭,回頭看他一眼道“嗯,照顧的確實周到,都自己為你取暖了,也難為他了。”
她頓了頓,用顧慈的杯子倒了一杯酒在手中搖晃“說來也是我的疏忽,女兒家大了是要找婆家的,母妃年紀大了,作為表嫂,是應該有我來幫你操持的。”
常如昔一愣,這話她說了多次,恐怕這次真的沒那麼簡單,萬一……她抬眼可憐巴巴的望著顧慈,希望他能幫她說句話,而顧慈並沒有看她,上前伸手奪過沈凝香手裏的酒, “你傷還沒好,不能喝酒。”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喝酒,以前沒覺得,現在才發現,他們兩個人已經染上了同樣的習慣。沈凝香挑眉看他,他傳音道“你要是心情不好,有氣對我撒就是,別拿自己的身體冒險。”
沈凝香一笑“世子,你最近難得在家,就幫表妹多上點心吧,不然她總這樣胡思亂想想入非非,怕是要出問題的,再說,她確實不小了。”
“這是自然。”顧慈點頭,若是以前,他還沒什麼,可今天過後,常如昔怕是不能再留下來了,不然沈凝香又要和王妃不合了。
常如昔一愣,沒想到顧慈也這樣說,眼中閃現著晶瑩的淚花,向著沈凝香福了福身子“天色晚了,如昔就先回房了,至於如昔的終身大事,自有母親和姑母操持,就不勞煩表哥表嫂了。”
說完逃似得跑了出去。沈凝香看著她離開,臉刷的冷了下來,拂袖就要走,顧慈已經在她身邊,伸手拉住她。
“放開!”
沈凝香皺眉,他身上還殘留著常如昔身上的胭脂味,熏的人直發暈,沈凝香去拂他的手,卻被他圈在懷裏。
“吃醋了?”
他的頭擱在她的肩上,淺淺的呼吸拂在她耳跡,溫溫的,癢癢的,沈凝香一震。
“我才沒吃醋,趕緊放手,你一身臭味要熏死我麼?”
顧慈不為所動,趁著酒勁上頭,輕輕的吻她的頸窩,臉在她的臉上蹭蹭,然後看著那圓潤的耳垂,張口含在嘴裏,輕輕吮吸,舔抵。
沈凝香腦袋轟的一身,渾身忍不住顫抖,感覺顧慈的手已經不安分的向上,臉上是他的氣息,彌漫著淡淡的酒香。
顧慈用牙仔細的磨圓潤的耳垂,沈凝香實在受不了他的廝磨,忽然猛的用力推開了他。
她踉蹌幾步,扶著桌子才勉強穩住身子,伏在上麵呼吸有一絲錯亂。顧慈站在那裏,迷離的看著她的狼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沈凝香不敢看他,低頭卻見自己手邊有兩幅畫卷,左邊是漫天絢爛的煙花,煙花下一男一女相擁而立,笑顏如花,畫麵唯美。
右麵一幅是滿天的月色,身後是碧綠的湖水,上麵飄著朵朵河燈,女子微熏,臉色陀紅,在月下跳舞。旁邊溫潤如玉的男子挺身而立,含笑看著她,唇邊是一杆玉蕭。
沈凝香一愣,這段時間她已經很少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而且這件事情隻有她和寧盛天知道,錦王府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畫卷?
她仔細一看,兩幅畫並非一個人所畫,雖然畫工都是極其的細膩,但左邊一副筆鋒張揚,渾然天成,而右邊一副筆鋒柔和卻鋒芒內斂,難道這是寧盛天畫的?
顧慈走來,見她看著那畫出神,道“你覺得這兩幅畫哪個好?”
沈凝香不語,卷起寧盛天的畫“陳年舊事,留著它做什麼?不過自尋煩惱。”
說著,抬手就要往水裏扔,卻被顧慈攔住。“有人時時刻刻想著我的妻子,自然要留著,日日提醒我要對你好一點,不然可就被別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