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英皺眉看她,用眼神問怎麼辦?
沈凝香斟酌片刻,示意自己先衝出去,讓她待會再出去。現在也隻能硬闖了,他們不會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李華英點頭,示意她小心。
沈凝香拔下頭上的簪子握在手裏,深吸一口氣,看準時機,腳下七星幻步起,迅速衝了出去。
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左右一拳重重的打在兩人頭上,讓後一個倒翻,一腳踢向剩下的兩人。然後,向著拱門衝了過去。
那頭領反應過來,衝出來道“給我殺!”
外麵守著有數百人,沈凝香幾乎剛衝出來,就被人圍住。
“刷刷刷!”
長劍出鞘,無數的劍衝她刺了過來,沈凝香心中一沉,看來今夜是很難逃過了,她一咬牙,抓住一個人的手腕反手一擰,奪過他手中的劍,然後迎著所有人的劍衝了上去。
她不動武功,隻有現代基本的搏殺技術,憑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奮力拚殺,隻攻不守。
現在的她,再不管人命是否可貴,再不管以前所謂的原則。在她眼裏,這些人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他們做出那麼慘無人道的事情,害死了那麼多嬰兒和婦人,她隻知道,如果裏麵亂了,就會有動靜,隻要動靜夠大,顧慈就會趕過來。
敵人很多,對她造成包圍之勢,時不時的有人在她身上刺一劍,血噴發而出,她也不管不顧,長劍在手中飛舞,越舞越熟練,越舞越淩厲,最終,成為一套精妙的劍法。
長劍飛舞如遊龍一般,白光一閃,便是朵朵血花,數百招之後,已經再沒有人能夠近她的身。
所有人在她方圓五米之外,執劍抵擋,見證她的成長,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她瘋了……她瘋了!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
有人嘶喊著,有人舉著劍衝過來,沈凝香置之不理,現在的她雙目赤紅,已經沒有意識,隻知道揮劍,殺人!
她腳下已經血流成河,無數的殘值斷臂散落著,她身上滿是鮮血,有自己的,有敵人的。
有人在暗處,目睹這慘烈的一幕,心像在火上烤著一樣疼,那個女子,柔弱,溫婉中帶著剛毅,明麗如陽光,始終帶著淡淡的笑談笑風生,就算是在最失落,最無助的時候,都沒有這樣過。
這次一個盜嬰的案件,一個無心的誤會,竟然把她逼到了這樣的地步。這樣如同地獄裏走出來的人,這樣暴虐執劍殺人的人,是她麼?她醒了之後,要怎樣麵對?
他深吸一口氣,再也管不了什麼計劃,什麼安排,什麼危險,朝著那浴血奮戰的身影,那逐漸縮小的戰圈飛去!
別怕!我來救你,如果沒人保護你,如果你願意,我帶你走!
……
今夜無月,正是殺人放火的好天氣,顧慈騎著白馬,一身白衣在夜裏格外明顯,在他身後,站著八千禦林軍,肅穆的站在京城主街上,前麵不遠,就是五皇子鳳玉軒的府邸。
皇子和朝廷重臣的府邸是不能隨意搜查的,但他等不了皇上的手書了,隻能先斬後奏了。顧慈沉沉的盯著那朱紅色的大門,心中如有一隻手抓著一樣的疼。
凝香,你在裏麵麼?現在可還好?
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牽腸掛肚的人,正在獨自麵對死亡。五皇子府很大,關押孕婦的院子在最裏麵,裏麵的動靜再大,也不可能傳到這裏,直到又一個人加入戰圈,局勢才難以控製。
五皇子府亮起火光,所有的府兵都集中起來向著那個方向奔去,顧慈見那幾乎照亮半邊天的火光,心中一動,終於有動作了!
他揮手道“出發!”
所有的禦林軍向五皇子府衝了過去,一隊人自發的封鎖了府中所有的出口,顧慈帶著人撞開了府邸的大門。
“啊九,去抓鳳玉軒。”
他吩咐一聲,帶著人直奔後院,驚的府裏女眷驚叫不絕,顧慈置之不理,一路向前,繞過三處院落,五條長廊一個人工湖,越往前,守衛越是嚴密,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顧慈管不了那麼多,“鏘”的一聲長劍出鞘大喝道“擋我者死!”
這一路,他完全是殺過來的,這裏的人接到死命令,一定不能讓任何人進入這個院子,否則株連全家,為了家人,就算麵前的人再強大,也要衝上去!
越往前,喊殺聲傳入耳跡,顧慈的臉更沉一分,這裏應該就是五皇子關押孕婦的地方,可為什麼會動起手來?又是和誰在動手?沈凝香到底在不在裏麵?
越想,越是心急,他幹脆棄馬,直接飛身上牆,可看到眼前的場景,就是見慣了生死的他也不禁倒吸一口氣。
院子裏已經血流成河,到處都是屍體,鮮血已經染紅了那一池湖水。然而,還是有很多人前仆後繼的湧上去,揮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