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往事(2 / 2)

她暈倒在了他父親的靈堂之上,便是一睡不起了。

那傾城紅顏衡陽群主,便是自此病倒,再也不曾好過。

那個男人來得時候,他正好站在窗口,那裏有一個巨大的花瓶,便是剛好遮住了他嬌小的身形。

他的母親在他來了不久之後竟是醒了過來,然後便是用那種帶著哭泣的聲音一點兒一點兒的訴說著。

“……他死了。”

“朕知道。是朕對不住他。”

“他一直都知道!他一直都是知道我和你的,可是他卻是一直都沒有說,一直都沒有說!”

那病榻之間便是響起了重重的咳嗽聲,那人便是輕聲安慰了一陣,然後便是道:

“烈兒可是難過?”

“他自是難過的,他一直便是崇拜的便是他。”

她的聲音便是慢慢的低了下去,然後低聲哀求道:

“我已經不行了,可是烈兒還小……”

“說什麼傻話。”那人低聲斥責道:“好好養養,便是會好起來的。”

她低低的笑了一聲,便是有些難以言說的悲哀在裏麵:

“我的身體便是隻有我自己知道的,我已經不行了。”

那人安靜了一瞬,便是又是開口道:“朕不會讓你死的。”

她卻是低聲道:“他走了,我便是好像也不想在這人間獨活拉。可是烈兒是你的孩子,你以後便是照應著他一些……當我是在求你,好嗎?”

那花瓶擋住的黑暗之中的嬌小的身影便是猛然一顫,但是誰都沒有發現。於是便是聽見那人便是輕聲答應著。兩人便是又是低低的說了幾句,便是聽見那人輕聲道:

“那朕便是先走了,你好好養病。”

門“吱嘎——”一聲便是開了,結果他剛是走到門口,便是聽見病床之上好似已經睡熟了的女人輕輕的說了一句:

“……是去看她的嗎?”

他沒有說話,便是聽見她又是自嘲一般的說了一句:“……早便是知道啊,你的心中一直隻有她的吧……”

他便是頓了一頓,然後便是毫不猶疑的抬腳走了。

門緩緩關上,便是也將她最後的一句呢喃也是阻隔在了一扇門裏,再也聽不見了。

她知道他的心中一直便是有著一個人,她也是看見過的,那般的媚,那般的惑。估摸著隻要是她全心力的去誘惑著,簡直就不是什麼男人可以抵抗著住的吧?

可是她卻是不屑的,這才是讓她實在是有些不甘心的理由。

那一個女人,對著她想要的,爭相要著的那一個男人,便是厭惡的。

就在幾年前,她初始入宮之時,便是看見那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紫色華服坐在涼亭裏麵,正在懶洋洋的看著那湖中的事物,那顏色確實極豔,就像是山間的山鬼一般,每一下都是勾魂奪魄的豔色逼人。

而更讓她介意的卻是她的旁邊站著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便是她名義之上的皇兄——卻是也是她心中掛念之人。

可是那一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卻是在別人的眼裏連上麵都不是,她看著那人的麵上滿是笑意,連眼底都是對那個女人淡淡的寵溺。可是那個女人的眼中卻是冷冷,連一絲笑意也是沒有的。

隻見那個世間最為尊貴的男人連連說了一些什麼,那一個女人卻是連一句話都沒有搭上。直到他又是說上了幾句,便是看見那個女人這才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可是接下來她看見的畫麵卻是讓她情不自禁的揪緊了自己的衣角——那個男人便是在那一個瞬間綻開了笑顏,那單純的,隻是微笑著的樣子像是一個孩子一般,那樣子的灼目。

她從未看見過笑得如此的男人,便是好像在那時,她的心中便是埋下了一塊陰影,一根刺,直到後來的每一天還是在隱隱的作痛。

就算是到後來,她嫁給了鎮遠大將軍完顏,她還是像是中了魔障一般,永遠都是忘不了在那時的男人。

一直,一直,一直都是忘不了。

所以她便是誘惑了他,在那個下雨天誘惑了她的皇兄。

然後便是,懷上了他的孩子,那便是——

完顏烈。

她一生之中最大的錯誤,便是懷上了完顏烈。

而完顏,卻是知道的。

因為就在那一個月,他剛好便是受了傷回到府中,那次的傷受的極重,便是躺在床上半月有餘,怎麼可能讓她懷上烈兒呢?